相比之前去信西南府许久没有回应,这一次西南府的消息来的很快,快到出乎甄仕远的意料之外。
“十年前,西南府新通县有一支商队从新通县出发,出发时商队五十二人,护卫二十一人。而他们的目的是出海,带的货物就是新通的药材,他们准备将新通县的药材卖往海外。”甄仕远看着西南府尹与新通县令发来的回应,眉心直跳,“临行前还特意去西南府拿了出海的文书以防被扣,带着一路所需和这些药材货物之后,他们便出发了。”
“商队中人都是新通县当地的药材商户,一开始途径一地还有家书传来,且这些家书都是盖了各地驿站印戳的,是以没什么问题。”
“直到进入山西路,药材商户家书中称要急赶路,便不写家书了,待到回程再寄家书回家。这之后,这一支商队中所有的人都未再与西南有过联系。”
甄仕远读到这里,抬头瞥向好整以暇坐着的女孩子:“看来没有错了,那些白骨就是这一支西南新通的商队了。”
女孩子点了点头,道:“他们说的是出海,海上风浪大,气候无常,有个什么意外也是常事,是以新通当地的人只以为这一支商队是出海遭遇了不测,而根本不知道这一支商队根本没有出海,而是来了长安。”
这一点,长安商会的记录足可以证实了。
“除了你上头提到的这些货物药材之外,”甄仕远说着拿起西南府尹回信中夹的一份货物清单,道,“丢失不见的货物新通当地人称之为大艳花,据说可以入药,有止咳、止痛的功效。”
“这就对了。”女孩子听完却松了一口气,“难怪明明是来的长安却要称作出海了。”
甄仕远奇道:“这大艳花有何特别之处吗?”
“大艳花就是阿芙蓉。”乔苒说着转身去自己的桌上将一本翻得老旧的《百草集》拿了过来,道,“这是一本各地药商编纂的药草书目,虽然其中内容大同小异,但各地药商修改过之后还是要些微差别的。这一本是我在城外旧书铺里找到的。”
她指了指角落里的“新通”二字,道:“这是新通当地药商编纂的《百草集》。”
说完这一句,她又将这本《百草集》翻了开来,指着其中一页上的药草道:“这就是他们当地称为大艳花的药草。”
女孩子说罢又顺手拿起一本长安药商编纂的《百草集》翻了开来,翻到阿芙蓉的那一页指给他看:“你看,大艳花跟阿芙蓉是不是一模一样?”
甄仕远看着两本《百草集》上名称迥异的阿芙蓉,恍然:“所以明明是来长安却要谎称出海,是因为陛下已经严令禁止阿芙蓉的售卖了。”
乔苒点头:“因为这件事不可做,所以只能撒了个谎,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么个谎竟叫他们丢了性命。”
行不可对人言之事的人必心怀不轨,与心怀不轨的人打交道谁也无法料到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是阿芙蓉的话也能解释得通那个地道为什么要挖的这般隐蔽了。”乔苒说道,“如果是借着那个地道运送阿芙蓉的话,自然不能对外泄露。”
好似从“阿芙蓉”这三个字一出来,很多不能解释的,古怪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