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龑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朕早就忘记了。只是今天听献之说的,朕才记起来,那个少年名叫李天昊。”
在座的除了伍思成以外都大吃一惊,齐声道:“难道是那个李天昊?”
刘龑点点头道:“朕敢肯定是他。因为当时他就说自己是一家商团的继承人,而且他还透漏出他在泉州定制了十艘外轮船。”
刘献之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臣弟说到外轮船的时候陛下神色有变呢。”
“正是如此。当日那个李天昊逃走以后便乘船往海外而去。当日朕心里琢磨着这个文王梦熊,龙归大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这个叫伍思成的小子就是朕的姜子牙吗?但那龙归大海又是说什么呢?时至今日,朕才想明白了,这伍思成虽然不至于是朕的姜子牙,倒也不算太辱没了这文王梦熊四字,可这龙归大海指的原来是李天昊。想不到他离开我国以后,竟然还真是龙归大海,竟然成了一国之主了。”
薛伯仁喃喃道:“要是真如陛下所言,倒是能与这两句合得上。”
刘龑道:“朕担心的不是这两句,而是那个相士说的另外两句。天地初分,业火遍地。如果说朕是天,那么这个李天昊就是地,朕与他在那天分开了,然后李天昊便成了一国之主,那么业火遍地难不成是指我朝会和这个李天昊的帕尔契开战,搞得生灵涂炭吗?”
伍思成低头沉吟道:“要是说起这个业火遍地,自从陛下回朝之后,先是高丽之战,后来又与突契作战,要是按照邱大人的说法,已经是生灵涂炭,业火遍地了。”
刘献之点头道:“那要是从李天昊的角度来说,他灭亡了亚基,又打败了阿鲁巴尼亚,这战火也算是烧遍了西边了。而且帕斯刚刚经历了内乱,吐蕃也才完成了统一,辛德拉也出现了一场兄弟阋墙的内斗,细数起来这几年整片大地还真不能算是太平时节呢。”
刘龑点头道:“正是如此,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开始的话,那么这场烧遍大地的业火未免也太可怕了。所以朕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们用国家的舰队去和李家商团争夺海上贸易的主导权的话,会不会激化这种冲突,从而使得事态变得更接近预言中所说的那样?”
刘献之想了一想,答道:“陛下,臣弟以为即便陛下有此忧虑,也不能坐视李家商团继续扩张下去。且不说这江湖术士说的预言究竟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们也不能毫无作为。理由有三。其一,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朝的经济问题要解决起来就会更加困难;其二,李家商团的势力如果再不加以遏制,那么今后再要遏制它恐怕会变得更加困难重重;其三,如果那位相士不幸言中,我朝真的有可能和这个李天昊开战,那么这场战争的规模很有可能是空前绝后的大战,而要支撑一场大战的基础必然是强大的经济能力和军事能力。如果战争不可避免,那么我们至少应该努力营造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的条件才是,因此争夺海上贸易权,赚取更丰厚的经济利益更是当务之急了。”
“难道燕王殿下真的打算打这一仗吗?”薛伯仁狐疑的看着刘献之问道。
刘献之回望向薛伯仁,突然破颜一笑:“还是薛大人老谋深算呐。小王当然不想和李天昊打这一场仗了,所以我们才需要先和他展开一场海上贸易的战争,让他知道开战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