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雄鸡的长鸣,王汉新缓缓睁开了眼睛。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是躺在位于绢之国首都长安的府邸内,这是近三年来的第一次。
在这三年内王汉新完成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事迹,他为绢之国从突契手中夺回了西域地区,重建了西域都护府,并且打败了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的进攻,更成功狙杀了阿比契力尔使得整个突契陷入了内乱之中。由此王汉新也成了整个绢之国武将中的一个传说,以他的功绩而言只有忠义郡王刘献之和已故的辽东都护常邈可以与之相提并论,而他则是三人中唯一一个从一介小兵做起并做到如此地步的人。而且王汉新的年龄还不到三十岁,就算刘献之比他更为年轻,身份也高贵得多,也不能阻止王汉新成为了绢之国人民心目中的偶像,关于这一点,王汉新在返回长安的途中就已经切身感觉到了,沿途的百姓自发的欢迎仪式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其实不光是百姓们,就连皇帝刘龑本人对他也是格外的器重,这一点从昨天盛大的接风宴席就可以看出一二,不但满朝文武悉数作陪,甚至连后宫的嫔妃们都争睹这位战场英雄的风采。对此王汉新自然是受宠若惊,其实在正规场合他一直是一个低调行事的人,只不过因为他的嘴上不饶人和行事风格诡异给他笼罩上了一层不知天高地厚的名声。
比起这些荣耀来,最让王汉新感到欣慰的是他收养的那些战争孤儿们经过三年的时光都已经变成了大人,其中几个年龄较大的甚至已经长得比王汉新还要高,看起来已经俨然是一个个英武非凡的小伙子了。可惜的最晚的酒宴进行得太过热烈,以至于他还来不及和这些孩子们好好说说话就醉倒了。
王汉新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宿醉的困扰让习惯早起的他一时还缓不过神来。此时老家人听到屋内的动静,便进来服侍他更衣洗漱,这一点让王汉新相当不适应——原本无论在战场上还是西域都护府内他都是自己完成一切的,可是如今是在他自己的镇西将军府内,老家人想要为阔别数年的主人尽点心意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等到他洗漱完毕,趁着吃早饭的间隙王汉新一路跑到义兄陈世杰的房间,叮叮咣咣的砸开了门,把睡意惺忪的陈世杰从床上扯了起来。
“三哥,咱们这么久没在长安城好好玩玩了,难道你不觉得今天应该好好逛逛才是吗?”
陈世杰伸了个懒腰,没好气的道:“我可没你这闲情逸致,而且也不像你那么没心没肺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汉新撇撇嘴问道。
陈世杰用双手在脸上使劲搓了几把,然后睁开眼睛盯着王汉新道:“你难道没感觉到吗?昨天皇上把百官和妃子们都叫了来给你接风,这场面是足够大了,可是席间皇上却只字未提关于你的封赏。不光如此,这一路走来我们也没有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消息,这难道不诡异么?”
“这我当然知道啊,”王汉新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用你们的话来讲我这是立下了不赏之功,这是皇帝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因此这件事情是祸非福,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可是我不认为陛下是这样的皇上,陛下不会如此对待我的。如果真的是,那么无论我怎么小心谨慎都是没有用的,因为皇上要动你还怕没有办法吗?既然无论怎么样结果都已经定了,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们该玩玩,该闹闹,天天担心难道还能结出果子来卖钱是怎么的?”
“真不知道我怎么和像你这么少根弦的结拜了兄弟,白替你操心了。”陈世杰苦笑着戳了王汉新一手指头。
王汉新嘿嘿一笑道:“那你赶紧准备妥当,我去把孩子们都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