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尔留达斯被士兵们推到了达达兰的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将浑身上下的衣甲都已经凌乱不堪,上面的黄金装饰都已经不翼而飞,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笔直的腰板和不屈的神情。
“来人,给毕尔留达斯大人松绑,”达达兰只是简单的瞟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下令。等到士兵给毕尔留达斯松了绑,才道:“大人请坐。”
毕尔留达斯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达达兰用剩下的半张脸笑了笑,道:“大人不妨猜猜我会怎样处置您。”
“不用猜,既然落入你手中,那就任凭发落好了。”
“说实话,对于您的处分我很矛盾。如果不是你的拼死抵抗,我的部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战死,从这一点上我很想实现对您的承诺,把这座城里上上下下杀个干干净净;可是阿巴斯港毕竟在一天之内就拿下了,而且就算我们使用了一些小计谋,在那之前您的指挥还是可圈可点,这一点让我又很是钦佩,所以才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您逃走,以免变成将来的祸患。”
“听你的意思,该不是想劝降老夫吧?老夫的态度昨天在城头上就已经说过了,你的记性应该不至于这么差吧?”
达达兰又笑了笑,抬起手来替毕尔留达斯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此一时彼一时,昨天我这么和您对骂不过是为了激怒您,好让您专心在东门和北门和我对战,注意不到真正的计谋而已。难道两军互相吵架时的话也要当真吗?我虽然不是帕斯人,但是效忠的却是帕斯的国王陛下,这一点和大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让在下觉得不解的地方是大人身为帕斯的臣子却为何一定要对松格瑞斯忠心耿耿呢?不错,他父亲是救过您的父亲的命,可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这和他本人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如果以一个主君和家臣的关系来说,我并不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值得您拼死效忠的地方。我知道您不想效忠于鲁达内尔,否则当初部下叛逃时您早就一起走了,可是您也不是当今国王陛下的亲信,您就算想效忠国王也苦于报国无门。不如以今天的事件为契机如何?”
毕尔留达斯看着达达兰滔滔不绝的游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很遗憾,老夫也看不出珀农卡尔一世有什么值得效忠的地方。”
达达兰闻言大笑起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去,然后才道:“大人还真是敢说话呀。这一点在下也是深表赞同。那个国王实在乏善可陈,充其量不过是一位平庸的国王而已。但是纵观比喀留斯四世的那些儿子,又有哪一个是贤明的呢?您的眼光看错了地方了。既然国王没有值得期待的地方,那么就应该看看辅佐国王的臣子那个更有希望了。比起松格瑞斯,克巴尔多,比哈布之流,拜巴斯巴恩大人简直就像是神明般的存在了,试问除了他还有谁能带领帕斯重振雄风呢?”
毕尔留达斯迟疑了一会儿,道:“拜巴斯巴恩是个枭雄,他独掌大权,难保不会变成谋朝篡位的乱臣。”
达达兰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这话您可说错了,拜巴斯巴恩大人拥有无人能及的能力,可惜唯独缺少了一份野心。他对于权力的**可以说近乎于零。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真的有谋朝篡位的野心,试问又有谁比他更合适做帕斯的统治者?难道帕斯在强大的统治者手里会比无能的统治者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