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羌人战战兢兢等待王汉新派兵攻来的时间比他们预料的更长,整整十天王汉新都按兵不动。直到第十一天,王汉新突然拔营起寨,仅用一天半时间就出现在了叶儿羌人面前。
但是这种速度与他之前的比较起来根本称不上奇袭,充其量只能称之为快速行军罢了。而且在古尔兄弟的筹划之下叶儿羌人的作战准备做得十分充分,王汉新就算想偷袭也不可能成功。
双方在第二天一早各自列阵对峙,就兵力而言绢之国略占优势,叶儿羌经过几次战役的消耗,能动员的总兵力只有四千不到以武器装备而言则是绢之国占据绝对优势,即便叶儿羌人有吐蕃人提供了相当的装备,可是那只是武装民众的级别,和绢之国正规军还是相去甚远的。
双方的阵列之间保持在箭矢的最大射程之外,王汉新策马在高处仔细观察着对方的阵势,眉头紧锁。
在他身旁,监军米益国不禁有些疑惑:自从他随军行动以来,成功克服了体力上的弱势,而他对于王汉新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因为如果不是王汉新为他所配制的药物支撑他是绝没有这么容易克服这远程奔袭的劳累的,尽管王汉新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在远离战场的地方看到王汉新连续两次取得全胜战绩以后,米益国对于这个昔日视为魔王的人已经转为极度的崇拜,他看到了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英姿,也了解到了战场的残酷和艰苦,对于取得胜利的不易有了全新的了解,可是他却从没有在王汉新的脸上看到过今天这种表情。因此迷惑不已的他便向军中高层里唯一能说上话的破虏将军周嗣义询问原因。
“这是因为这一仗非常难办,监军大人。对方摆出的阵势与之前羌族的阵列完全不同,其中几乎找不到破绽,仅有的几个小瑕疵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力不足,而是故意留下的陷阱,如果从那里下手的话对方一定有厉害的后招来对付。如果我们强攻的话,最后获胜的可能依然是我方,但是伤亡将会非常惨重。”
“既然能胜那又何必迟疑?难道陛下会因为这些伤亡就责怪定西将军么?”
周嗣义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道:“监军大人或许不在乎这些士兵的生命,可是定西将军不一样。这些士兵都是有经验的老兵,不能白白消耗在这种部族冲突之中。况且我方兵力消耗过大的话,那么对羌族的压制能力就会大大被削弱,恐怕其他三族又会蠢蠢欲动了。”
米益国点点头,现在他明白了王汉新心里盘算的是全局而不是这一场战斗的需求,这才是一个领军将军应该考虑的层面,否则那就只是一介武夫罢了。
这个时候,王汉新的马动了。
他一路跑到了阵型的最前面,来到了叶儿羌人的阵前,高声说道:“我就是定西将军王汉新!请贵部摆下今日阵势的高人出来一见!”
米益国听了这话大惑不解:“这是何意?”
周嗣义摇头道:“这个下官也不明白,且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过了不多时,叶儿羌的阵列里缓缓走出来两人两骑。右手边的这个身材魁梧犹如一尊铁塔,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勇敢善战的人,胯下骑着一匹骏马,毛色中泛着淡淡的紫色左手边这个就清秀了许多,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两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大,也就二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