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成听了忍不住击掌叫好:“说得好!虽然这样做更加冒险,可是确实能更好的牵制突契人的南侵,而且还能从战略上发挥我朝国力雄厚的优势。”
“正是如此,突契虽强,若我朝能贯彻这一战略,突契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伍思成连连点头,道:“此计甚好,只是有一个问题不能解决。我们全力与突契周旋,那高丽这边如何应对?”
王汉新一拱手,道:“末将还有一策是用来对付高丽的,不过太过毒辣,大人您未必会赞同。”
“哦?说来听听。”
“是。末将是从这次与突契作战时悟到这个办法的,这个法子就是师法突契骑兵的战术。突契骑兵的主要作战目的不是攻破城池,而是掠夺财物和人口。所以他们并不喜欢和我军缠斗,而是注重骑兵的机动能力,来去如风,瞅准一个弱点下手,注重成功的可能性。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组建一支特殊的骑兵部队,深入高丽北部腹地。基于前两次征伐高丽时我们已经对高丽北部国境十分熟悉,我们可以利用这点,不与他们的正规部队交战,专职破坏高丽的各类基础设施,堤坝,供水系统,粮仓,武器库,村庄,还有庄稼。高丽军骑兵数量寥寥,根本无法对我军骑兵构成威胁。如此一来,被骑兵破坏的地区就会迅速败落,高丽国王就不得不将南部的物资调往北部,这其中的转运所费何止千万?高丽国小民疲,只需几年功夫就会被耗尽国库里的储备,到时候他们有兵无粮,要战无钱,我们在这个时候再发兵征讨,高丽就只能在投降和灭亡之间做选择了。在此之前我军又能得以保存实力与突契周旋,岂非一举两得?”
听完王汉新的这番话,伍思成呆在了原地:虽然自己早就看出这个年轻人很特别,可他还是超出了自己意料之外。这是一条何其狠毒又何其符合战略本质的计策啊!这条计策如果实行下去,高丽国势必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之中,而绢之国则可以好整以暇的聚集力量,一边对付北部的突契,一边准备对高丽的最后一击。王汉新小小年纪就清楚的认识到了绢之国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军队有多强,而是他的国力举世无双。用这深厚的国力来拖垮高丽,拖垮突契,那么这两个国家最后必定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最让伍思成吃惊的是这么可怕的战略竟然不是出自于名将宿臣的头脑,而是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将军所构想出来的。伍思成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过小看这个人了,或许这个人将来是个能超越常邈的将才,只不过他的身上有着和常邈全然不同的邪恶暴戾之气。
当下伍思成点头道:“王大人的构想实在是出人意表,不过却很有点意思,在下一定将大人的意思转达给皇上,请皇上亲自定夺。”
王汉新微微一笑,拱手道:“如此就有劳大人您费心了,末将这就告辞了。”
说罢王汉新转身大踏步而去,伍思成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当初常邈看中的人才,刨去已经和常邈一起故去的穆燕平,也就是李勘成外,还有苏成栋,薛伯仁,高定边,以及这个王汉新。常邈说这四个人各有千秋,将来都能成为绢之国独当一面的将才。可现在伍思成心中觉得这四个人将来谁的成就最大现在还不好说,可最难以驾驭的一定是这个王汉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