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那是因为从来也没人去建设过这片土地。你们看,”魏松说着便蘸着酒在桌上画起了第尔斯的地图来了:“难罗河无法通过第尔斯山,所以才改道向西从现在这条河道走,原因很简单,这里的地势最为平坦。但是平坦的地方却大多集中在西岸,那里以前是由于经常受到蛮族的骚扰而被放弃,实际这一片土地面积几乎可以抵得上整个第尔斯山区的可耕作面积了,只是由于难罗河的流域没有这么广阔,没有水源,这片土地白白被荒废了。如果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开凿运河,在运河的结点上建立城镇,然后开发水利工程,把难罗河的水引进这片土地,这里将成为一片丰腴的粮食产地!有了粮食,就能够供应城镇的基本需求,在这里建立各种手工业和制造业,通过运河来与东岸互通有无,完成必要的物资交换,商业必定会比现在更加繁荣。水路运输会比从陆路运输方便得多,也省去大量的牛马,可以把牛解放给农田,马匹充作军用。如此一来,不出几年,这里就会成为立国的根本,其经济实力必定会有质的飞跃!”
李天昊一拍桌子,叫道:“太好了!搞商业运输可是我的本行啊!我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到这块土地的价值呢!”
雅莫提醒他:“李大人应该考虑一下蛮族的问题,如果有他们的骚扰,这片土地的建设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啊。”
李天昊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道:“不会的,蛮族目前正在进行内战呢,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有时间来骚扰我们的。有这些时间我们就可以完善到让他们不敢入侵的程度了。”
“蛮族正在打内战?这个您是怎么知道的呢?”雅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天昊问道。
李天昊用嘴朝阿拉姆努了努:“这件事他也知道的。因为发动这次蛮族内战的人就是我啊。这件事以后再说,师叔您赶紧往下说吧。”
魏松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喉咙,然后才说:“第三就是这个奴隶制度的问题。我知道你最初是想要解放奴隶,让他们成为自由民的,可惜你的这个尝试却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是你走得太快,错误估计了奴隶的自我意识,他们经过长达千年的奴役,早已习惯于被奴役的命运,即使把自由摆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享受这份自由了。
我知道你见识广泛,你见过各国的国情,也知道这些国家的制度孰优孰劣,但是贸然将一个国家的优秀制度套用到另一个国家却未必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各国的国情不同,其中各种社会问题更是盘根错节难以尽数,所以要改变这一切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它。”
李天昊听了连连点头,这份失败的苦果曾经让他郁闷了很长时间,至今都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
魏松继续说道:“所谓制度,其存在必定有其合理之处。即使是亚基国的奴隶制度也是如此。可是你要看清这个制度的弊端在哪里,从这个弊端入手去进行改变,那么其效果必定会十分明显,然后循序渐进,让人民逐渐适应新的制度。亚基的制度最大的弊端就在于身份的转换太过困难。王族永远是王族,祭司永远是祭司,贵族永远是贵族,平民永远是平民,奴隶也就永远是奴隶。其中虽然偶尔会出现个别的特例,但那就像是个奇迹,而不是普遍现象。这样的社会必定死气沉沉,因为努力成了一种徒劳无功的行为。如果你能够打破这个限制,奴隶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成为自由民;自由民可以通过努力成为贵族;而贵族如果不思进取的话就有可能沦为平民甚至奴隶,这样一来,整个国家中都会充满了一种向上的动力!不要去解放奴隶,而是让他们自己去解放自己,唯有如此他们才是真正懂得自由价值所在的自由人!你的军队所到之处,不会解放奴隶们,但却能给他们自由的希望,这将成为你针对亚基奴隶主们最有效的武器!”
“不要去解放奴隶,而是让他们自己去解放自己。”李天昊在口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终于他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朗声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