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纣鼎无话可说,他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份量,但却孑然一人挡在石章顺面前,始终未退半步。
“师兄,你听我说,我兄弟他……反正刚你自己也说了,你巴不得石康顺去死,那他现在死在我兄弟手里,岂不是痛快!你要面子,我给你面子如何?
只求你放过我兄弟一马。”
说罢,纣鼎横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我答应过我兄弟,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不如我替他去死喽!只求师兄放他一条生路。”
张辉皱眉,看纣鼎不像作假,刀架在脖子上,裂开一道血缝。
石章顺眯起双眼,盯着纣鼎狞笑着说道:“有点意思了,行,你死,我放过他。”
在冷漠,自私发挥到极致的大世界,像纣鼎这种讲道义的人,委实不多见。
既然他想死,石章顺倒是很愿意成全他,看看纣鼎是在说说而已,还是个跳梁小丑。
张辉也想看看纣鼎欲如何,并未插手。
纣鼎回头看了张辉一眼,而后又扭过头来问石章顺:“你确定没有骗我?”
石章顺嗤之以鼻道:“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我想杀你们两个,谁敢拦我。”
“好!我死。”
纣鼎闭上眼,双手握住刀把就要自刎,手刚动,又马上停下,再度回过头来怒目圆睁斥责张辉:“你呀你,二十年的兄弟你想杀我,我真是服了你了。”
“二十年,兄弟走到末路了。”
“小子,接着。”
纣鼎扔出一块牌位丢给张辉,继而忿忿不平的说道:“我要死了,你要替我活下去,事后别忘了给我立个灵位,这是我妈的,逢年过节别忘了给我们烧香。”
“你真是个混蛋你,每次闯祸都要我给你擦屁股,哎!以后我不在了,你……自己珍重吧!”
“这辈子摊上你这样的兄弟,我也是……算了,懒得骂你了,走了。”
纣鼎言闭一发力,刀锋在脖子上拉出一道血口,鲜血如涌泉喷薄而出。
“嘿,嘿嘿嘿!”
纣鼎咧嘴笑着,两眼一抹黑,继而‘咚’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张辉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想阻拦,却是来不及了。
心里怪不难受的。
他是张辉,不是卓星汉,便是懦弱的卓星汉恐怕也未必敢站出来阻止纣鼎。
看着脚下渐次冷去的尸体,石章顺脸上闪过一抹讶异,周围的那些金宗强者和弟子们也不禁肃然起敬。
一个为了兄弟道义,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搭上自己性命的人,不多见了。
石章顺眼角挑出一道寒芒,抬脚踩在纣鼎的尸体上,很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沫,道:“呸!蠢货,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信这一套,真不知道你这个白痴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哼!”
“挡我路,你是个什么东西?”
石章顺一脚踢开纣鼎的尸体,奔着张辉走来,冷笑道:“说书人常言兄弟当同生共死没错吧?
你兄弟都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要不我给你个机会,你也自刎了吧!”
小子挺鸡贼的,不动手是因为不想再沾同门的血?
毕竟他是内门第一人,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金宗的宗主,马上就是要成为宗主的人,动自己的同门,必然会影响他的声誉。
张辉自刎是不可能自刎的,有那么多牵挂的人和还没有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纣鼎去自刎。
纣鼎的死,责任在张辉,在石章顺,在金宗。
“你逼死他,你会付出代价的。
从现在起,你就已经是个死人,还有金宗上下,等死吧!”
张辉掷出数十个爆裂石,烟雾弥漫的瞬间,转身往裂缝中蹿去。
晓月上遍地是裂缝,如果旁边没有裂缝,张辉早离开了,干系重大,他怎可能把自己的小命落在这里。
闯进洞穴后,张辉没有片刻停顿,一头扎进岔口深处 “狗东西,在我石章顺眼皮子底下,你还想跑?”
“追!”
石章顺领金宗百余人分沓而至。
…… “张镇天这个该死的混账,我真该把他抓来千刀万剐了,这个疯子,亦不知他究竟怎么想的,居然玩自爆,特娘的!难怪天下人称之为疯王,这名字太贴切了。”
“死了也好,你要活着,我大帝的交椅坐的还不安稳呢!”
董贤良骂骂咧咧的说道。
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天了,晓月都已经升到半空了,董贤良还是很气愤,怪张辉敢不遵循他号令,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既可悲,更可恨! 骂了半天,可算是解气了,董贤良方才开始询问正事。
“这都过去几天了,还没统计出来吗?”
“那些个强宗豪族,究竟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董贤良需要知道,一旦和魅魔再度开战的话,他手里有多少战力,按白芷的话就是整顿资源。
董一兴叹息道:“尚不足三亿,剔除一些废物,真正能用得上,恐怕连一亿人都没有。
而且,那些强宗豪族都藏着掖着,漏报,瞒报,可气的很。”
“哎!”
董贤良叹息一声,心中很是不爽,接受不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