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狂嚎的风声如龙吟虎啸,地尊心头顿时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脸色万分凝重。
张辉,区区一个渡劫初期的小辈,竟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难以置信。
“诛神载天——”
“咚咚咚!”
天地间忽然响起了鼓点,声音悠远而近,似来自万年前的时空。
一群裹着枯树叶的原始人,露出精壮的臂膀,簇拥着一个祭台,跳着诡异的舞蹈。
祭台上一个行装怪异的巫,嘴里念念有辞。
旁边两个壮汉手持寒光冷冽的屠刀。
祭台下的那些野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上祭台,双手合十,冲天一拜。
然后伏下身,把脖子伸长了,满脸虔诚。
接着,一个壮汉拎着屠刀走上前,挥动臂膀,抡起四尺来长的屠刀,咔嚓一声把那野人脑袋砍下。
血哗的泼了出来,溅入祭台里的血池。
脑袋也顺势滚了进去,失去头颅的尸体则一头栽倒在地上,另外一个壮汉则负责把尸体拖到一边,随脚踢下祭台。
祭台下方,垒了一地的尸体,几乎与十几丈高的祭台持平。
血池滚动,像沸腾的水,一颗颗面目狰狞的头颅翻滚着冒出。
“咕噜噜!”
血花翻滚的越来越凶,忽然冲天而起,裹挟着无数颗鲜血淋漓的脑袋。
血液涂满整片天空,淅淅沥沥的落下,整个浑天星都变成了血液浸染的世界,气氛极为诡异。
那些死去的头颅忽然像被赋予了生命,似乎活了过来,在同一时间,猛地一下睁开双眼,阴恻恻盯着张辉。
所有的怨念集中一个点,像一根钢针贯穿张辉的头颅,直接刺进他的灵魂。
“啊啊啊啊啊!”
一时,张辉就像是跌入万丈深渊,掉进了九幽之地,
血淋淋的头颅堆砌成一座山,将张辉围在中间,那些头瞪大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嘴巴大张着,发出歇斯底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数不尽的冤魂,冲着张辉尖叫。
张辉脸色惨白,浑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凉了半截,如坠冰窖般手脚冰冷。
恐惧如瘟疫般迅速在心头蔓延开来。
从来没见过如此惊悚的画面。
诛神载天!
这一招秘技并非地尊模仿来的,而是他在某一个上古秘境中,得到了一本和祭祀有关的秘籍。
也就是闲着无聊,脑子里面有那么一个画面感,然后瞎捉摸着,通过声音将其演绎出来。
主要就是对上古时期的事情比较好奇,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没想到收获良多。
诛神载天不是地尊取的名字,是秘籍中本来的名字。
自从地尊学会了这一招,到今天大概百八十年,他只施展过两次。
头一次是面对一个和他层次境界相差无几的尊者,很吃力,地尊恼怒之下,尝试着使出诛神载天,重创那人神魂,然后一击必杀。
这次对阵张辉是第二次。
就在张辉头皮发麻,措手不及时,那些头颅堆砌的大山忽然坍塌,成千上万颗头颅哗哗哗滚了下来,欲将张辉掩埋。
每一个头颅都咬牙切齿,似要从张辉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喔喔喔!卧槽!”张辉吓尿了,蹭蹭蹭的向后退去,手肘碰到个东西,还没回头,一口牙就咬在他手臂上。
张辉顿时毛骨悚然,猛的一挥手将咬在他手臂上的脑袋甩了出去,胳膊上留下一个牙齿印记,皮肤溢出血。
“轰!”
山倾了,张辉被埋了。
非死即白痴。
如果他不能脱离困境,他就会死,或者艰难的走出来,神魂也会受到重创,轻则半死不活,严重直接吓成智障。
地尊阴恻恻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然而却忽略了,紫霄剑有灵。
用不着张辉操作,紫霄剑依然可以爆发出惊天杀机。
漫天剑光将其吞噬。
阵法光幕笼罩的那一片空间,终于不堪重负,轰的一下坍缩,膨胀,爆炸。
紧接着,一座巍峨剑山悬空而起。
在激荡的剑气冲击下,地尊也受了重创,护体真元如纸张般被剑气切的密密麻麻的裂缝。
地尊刚吐出一道血箭,剑山砸下。
“破!”
地尊扬天怒吼,整个人被剑山压在下面。
当剑山崩塌时,一道弧光如闪电般贯穿了地尊的胸膛,然后他耳朵才听到‘扑棱棱’剑身颤动的声音。
接着,阵法爆炸,耀出一道白炽。
死神之光,整个阵法中一切都被吞噬,铜人,金龟子……直接湮灭。
地尊瞳孔骤然放大,第一次和死亡如此之近。
“吼!”
吃货怒吼一声,身体膨胀,嗖的一下破空扑向地尊。
一口直接把他给吞了,死都不放过他。
“吧唧吧唧!”
“畜生,放开……啊!”
“嘎巴!”
吃货把地尊嚼碎了,吞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