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秦岳神情肃穆无比,周身的气息,充斥着无尽的威严,随着他那冷峻的目光,扫视整座大殿,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当即缓缓的笼罩在整座大殿之上,四周的温度,近乎降之冰点,呵气成霜。
顿时,大殿内一众心中徘徊着各种念头的人,心头不由为之一寒,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神思为之一清,纷纷看向了秦岳,再也不敢产生某些古怪的念头和想法。
要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一位当之无愧的王者。
王者的威能,究竟有多么恐怖,有多么可怕,在场的人那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秦岳和嬴政的至强一战,哪怕是时至现在,依旧深深的刻画在他们脑海之中,令他们的灵魂,尽皆感到颤栗。
那好似可以崩裂天地,覆灭万物众生的可怕场景,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
在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王者面前,转动各种杂乱的念头,谁也不敢保证,秦岳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探知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更不要说,秦岳还是一位斩杀了另一尊王者的存在,其威势和可怕,就被衬托的更重了。
当下,殿内的一众人,立即守摄心神,低下了头颅,不敢和秦岳对视。
秦岳自然是没有窥探人心灵之法,不过眼见一众人被自己震慑,秦岳当即不容置疑的道。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都尽快下去整兵备战吧!不日随我收复黑水域,如果耽误了时机,别怪我手心无情!”
这一刻,无论是拜月,还是王翦一方,皆不敢有其他想法,对视一眼回应道。
“遵命,城主!”
“是,大人!”
................
“嗯!”
秦岳满意的点点头,身影如同在水波中荡漾而开,渐渐的黯淡,一点点的消失在大殿之中。
“恭送大人!”
眼见秦岳的身影缓缓消失,拜月和王翦一众人,随即无比恭敬的,目送着秦岳离去。
随着秦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之时,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在秦岳面前,他们受到的压迫感太强,虽然秦岳没有放出什么威势,但一位金仙级的强者,哪怕只是不经意之间,所流露出来的丝丝威严,也足以让一众人,为此感到心惊胆颤。
秦岳的离开,让大殿的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
不过,相互之间的小圈子,依然是泾渭分明,谁也没找谁先搭话,反而是相互之间,暗地里讥讽了起来。
只见殊明扯着嗓子,看似是对他身旁的拜月说话,但那声响,在大殿里的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拜月,你说说看啊!我们跟随大人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好不容易才捞到了如今这股位置,不说千难万难的,怎么也是脚踏实地,一步步爬上来的,哪里像某些人啊!这一来,寸功未立,就手掌大权,也不知道这某些人呐,是怎么好意思的..........”
殊明说话的语气,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也是大实话,符合实情的,但这话怎么听到耳朵里,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特别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殊明这话是在针对谁,这就让王翦麾下的一众武将,不是那么爽了。
他们如今投靠在王翦麾下,可谓是和王翦荣辱与共,王翦这个头丢了脸,他们脸上也是无光不好看。
一时间,随着殊明这一挑衅,王翦麾下的几位武将,不由蠢蠢欲动,看向殊明的目光,也多了几丝愤恨,真正能保持冷静,荣辱不惊的,也只有蒙恬和章邯二人了。
王翦对蒙恬和章邯的表现看在心里,心中满意,至于剩下的人,冲锋陷阵可以,独挡一面还差了些,依旧需要磨砺。
眼见自己麾下蠢蠢欲动,王翦当即沉喝一声道。
“干什么,想要造反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的到你们撒野!”
王翦这一喝,如闷雷阵阵,如山崩石裂,震的无数人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目眩,直欲昏死过去。
不过,也正是这一喝,让不少蠢蠢欲动的人,某些心思彻底的消退了下去。
他们明白王翦说的对,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他们再也不是大秦高高在上的将军,而是黑山城的降将了。
虽然,很不嗔殊明说的话,但仔细想想,也不算没有道理,他们确实是寸功未立,就取得了现在的地位,近乎和殊明拜月等人,平起平坐,换成谁来也会觉得异常不爽,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甚至,要是换到了他们在大秦的时候,手掌大权,说不定会更加过分也说不定。
一时间,众人的气势,不免低靡了下去。
眼见自己麾下的一帮悍将,将那蠢蠢欲动的气势压制了回去,王翦心中同样松了一口气,要是今天在这议事殿闹翻了,对他来说,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秦岳就算不惩罚他,也会对他的领导力产生质疑,而一旦一个上位者,对你的能力产生质疑了,那离你下位,也就不远了。
王翦好不容易靠着投靠之功,这才有了独自掌军的地位,他又怎么甘心将到手的高位,就此拱手让人呢?
当然,没有闹翻,不代表王翦就不发出自己的声音了,作为一只大军的统帅,代表的就是一军的颜面和军威。
殊明刚才的话,明显的就是扫了自己和麾下一众人的颜面,自己可以斥责他们,但不代表别人也可以斥责,如果今天不发出声音的话,还会让人以为,他王翦软弱可欺,人心一散,往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王翦当然要帮自己和麾下找回面子。
只见王翦坐在椅子上,目光环视手下众人,铿锵有力的道。
“你们记住,我们都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城主大人,既然下令了,那就是口含天宪,军令如山,你们就给我认真去做,不要有怨气,也不要像散兵游勇,烂泥扶不上墙一样,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如果你们没做好,不用城主大人惩罚,我就斩了你们的头,听清楚了没有!”
“我等,明白!谨尊元帅法令!”
王翦这对手下的一顿训斥,看似是在教训自己的手下,但其实却是话里有话。
殊明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能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也没有几个是笨人,真正愚笨无知的,早就被世界所淘汰了。
殊明只是一听,就明白了王翦话里的意思,整个人瞬间脸都绿了,差点直跳脚,王翦所说的散兵游勇,烂泥扶不上墙的,这不是就是摆明了,是指他殊明么!
殊明还从来没受过这等气,不过王翦也只是暗喻而已,也没有指名道姓的是说他殊明,所以殊明也不太好发作,否则岂不是直接对号入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自己的脸么?
终究殊明还是没有出来和王翦互怼,他也是要脸的,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
只是殊明的脸色,却是分外的难看,坐在椅子上,眼神死死的盯着王翦,一口钢牙恨不得都搅碎了,神情极度的狰狞,五根手指因为用力,深深的嵌入椅子的扶手之中,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两者之间的仇恨和梁子,算是结下了!
好在,王翦也不打算真的和殊明翻脸,挑起事端。
能发表自己的声音,气气殊明也就差不多了,在要纠缠下去,最后免不了一战,到时候打出真火来,闹到秦岳对面前,那样就没意思了,对两方来说都没有好处。
面子挣回来了,王翦也是见好就收,直接无视了殊明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起身拱了拱手,和拜月等人道了声告辞,就向殿门处走去,他身后的一帮人,也是知趣,既然已经挣了面子,又看了殊明的笑话,自然也就差不多了。
他们可不敢,留下来承受殊明的怒火,当即一溜烟的就跟着王翦走了。
很明显,此时的殊明,正处于暴怒之中,谁知道殊明会不会脑袋一热,怒火上涌的就对他们出手,这一点谁也不敢保证,还是早点跟着王翦离开最好。
“该死……统统都该死!”
当王翦一票人马,出了议事殿,越行越远,近乎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殊明座下的椅子,终于成了殊明的发泄对象。
咔嚓......
殊明暴怒之下的随手一击,原本坚固的椅子,在殊明的手中,碎裂成了无数的木屑,如鹅毛大雪般,在整个大殿之内飘飘洒洒,漫天纷飞。
秦岳的两尊分身,此时依旧四平八稳的坐在大殿之中,刚才的一幕好戏,自然也没有错过。
这就是分身的好处,秦岳本尊虽然离开了,但殿内之事,依旧逃不过秦岳的眼睛。
城主府,内府石亭!
秦岳渊渟岳峙,负手而立的站在石亭之中,一双黑色的眸子,深深的望向了天空,不知在望向何方,一身的气息,时而沉寂,时而沸腾,深浅难测,令人难以琢磨。
殊明的表现,秦岳通过分身,将其全部都看在了眼中,眼见殊明如此失态,秦岳不免对其有些失望,逐而冰冷无情道。
“废物东西,不堪重用!”
当这八个字,从秦岳的口中念叨而出的时候,也代表着殊明已经被秦岳彻底失败的放弃,没有了培养的价值。
可以说是殊明自己作死,将自己打入了万丈深渊。
而最荒谬的,莫过于殊明还不知道这一点,正对着拜月抱怨,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对秦岳的不满。
秦岳的两尊分身,眼见殊明已经开始对自己不满,不由冷冷的一笑,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了大殿,其间甚至没有对殊明看上一眼,这也代表着殊明在秦岳心中的地位,已经降到了谷底,甚至没有了教训的价值,被直接抛弃了。
不谈殊明如何在大殿中,拉着几人喋喋不休,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秦岳的弃子。
再说王翦等人,在离开了大殿之后,自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他们的地盘,自然也在城主府之中,只是位置处在最偏僻的北方角落,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城主府近乎占地千亩,其间大殿楼阁,自然多不胜数,就算是秦岳也不一定全认识,毕竟他也没有这个空,来一座座的认识大殿和楼阁。
秦岳本来手下的人就不多,自然也住不了这么多的大殿,王翦等人的到来,到也是给城主府增添了些人气,热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