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天睿，完全没有听两人在交谈什么，他只是盯着那老者看，虽然这老者是耶稣，但是他的样子，却跟一个人极其的相似。

那个人也是个老头，而且是对刘天睿很好很好的老头，那个老头，陪伴刘天睿走过他最无助也是最茫然的日子。

那个老头，就是那个老乞丐。

但此时，老乞丐却成了耶稣！

刘天睿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甚至觉得，这一刻他是不是在幻境中，是菲兹给他施展的一个幻境。

“你撒谎！我不许你诋毁我的父亲！”菲兹很生气，朝着耶稣怒声吼道：“他是英雄，他不可能是这样的小人，他不会做这种残害无辜的事情。”

血族之所以诞生，是因为当时教廷盛行，横行霸道，为了反抗教廷的统治，一些西欧的能人异士，就开始找寻能够强大自身的修行方法。

当年，菲兹的父亲就是这些能人异士中的一员，菲兹的父亲颇有天赋，很快就创造一种能够利用血液强大自身修为的方法，也就是现在血族的修炼功法。

在菲兹的记忆中，他父亲是个正直善良伟岸的人，一生都在跟教廷斗争，为了让人们脱离教廷残酷的统治。

在菲兹心里，他父亲就是个英雄，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绝对不是耶稣此时说的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蛋！

菲兹不相信！

“当年的是是非非，后世人已经有了评判，你为何如此的执迷不悟。”耶稣皱着眉头，看着菲兹说道。

菲兹冷笑连连，不屑的说道：“历史？历史只会歌颂成功者，即便这个成功者，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历史也会把他们吹捧得光辉灿烂。所以，少跟我说历史。”

这一点，刘天睿绝对认同。

历史，永远只给当权者歌颂。

“唉。”耶稣又是叹息一声。

“老头，是你吗？”这时，刘天睿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疑惑，看着耶稣，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耶稣转过头看着刘天睿，笑了笑。

这是自耶稣出现之后，第一次看刘天睿。

“真的是你！”刘天睿很是激动，但同时也很是震惊，连忙问道：“老头，你不是死了吗？还有，你怎么会是耶稣！”

耶稣看着刘天睿，苦笑了笑说道：“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待会再跟你解释！”

听到刘天睿和耶稣之间的对话，菲兹突然冷笑了笑，先是瞥了刘天睿一眼，然后又戏谑的看着耶稣，说道：“耶稣，之前有消息说，你在华夏，看来这个消息不假，而你现在出现，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他而来？”

菲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刘天睿。

“我的确是为他而来。”耶稣点了点头，说道：“菲兹，你放过他吧。”

“你说放过就放过？”菲兹冷笑了笑，旋即，菲兹神情狰狞，大声吼道：“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

“菲兹，你和你父亲一样，性子太烈，若是当年，你父亲能听我一声劝，血族也不至于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血族和教廷之间，也不至于会水火不容。”耶稣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耶稣，我警告你，少拿我父亲论事！”菲兹很是激动，也很是愤怒的看着耶稣，大声说道：“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伪君子，你以上帝自居，以善人自居，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父亲，他已经向你求饶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还有，当你看我的眼神，你连我也想杀，我那时不过是个孩子。”

菲兹对耶稣有这么大的恨意，就是因为当年血族和教廷一战，血族大败，菲兹的父亲向耶稣求饶，耶稣依然把他杀了。

菲兹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父亲要他跑，然后同时拖住耶稣，耶稣看着他那凶恶的眼神，明显也想把他一起杀了。

那个眼神，在幼年菲兹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阴影，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那个眼神都成了菲兹的噩梦！

“当年你父亲并没有悔改！”耶稣却摇头，看着菲兹说道：“他向我求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血族余孽得以逃脱。我当时的确想杀你，因为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仇恨，若不杀你，日后你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你父亲报仇。我觉得我当时并没有做错，我只是想斩草除根。”

在刘天睿看来，耶稣的确没有做错，而且当时的他，是教廷的领袖，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必须为教廷的利益考虑。

无论是击杀菲兹的父亲，还是杀死幼年的菲兹，耶稣所做的，都是为了教廷，这一点，耶稣做得并不过分。

“哈哈，斩草除根，耶稣，你现在终于肯撕去你伪善的面具了？”菲兹狞笑着，看着菲兹大笑说道。

“只可惜，当初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耶稣叹息一声，看着菲兹说道：“当初没有杀你，你经过几百年的经营，现在已经身为宗教裁判所的红衣大主教，权力中心已经被你掌控，如今的教廷，已经名存实亡。”

“嘶！”

听到耶稣这么说，刘天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刘天睿万万没想到，菲兹不仅身手牛叉，头脑也这么牛叉。

短短几百年的经营，就把有近两千年历史的教廷给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