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认真而耿直道出的三个字，让夏墨璟遍体生寒。

他早就知道慕凉来到B市是有目的的，也知道她有着自己的目标和敌人，就连邗苗苗都能看得出来的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可就像她当初在A市加假扮莫凉和莫夫人那样针锋相对一样，他原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是任务，或者……只是一些利益的问题。

可他低头，看着少女眼睛里的情绪那样的清楚，他仿佛被狠狠刺痛了一样，手上抓着她肩膀的力道逐渐收紧，紧到面无表情的慕凉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

那是涉及到性命，深入到骨髓，背负在少女身上，沉重到丝毫没有卸去的包袱。

被少女平日里轻描淡写，自信而张扬的笑容所掩盖，夏墨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压抑了自己胸口那口仿佛要燃烧一切的怒火，而让自己没有去张口从眼前一旦问了，就必然会乖乖回答的慕小凉身上那个答案的。

他所知道的慕凉，是一个对自己想要的和该做的都很清楚的人，想法和念头都十足的坚定，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动摇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大部分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改变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感情……被诱惑，被放弃，被改变。而越是稳的人，他们越不容易被外界因素轻易地改变。

慕凉就是后者。

慕凉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太过于擅长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陷入困境时做出该做的事情，而他，而他夏墨璟……就是那个在她前进的道路上，偶尔会伸手帮助她，然后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她身后的人。

可他从未想过，少女走上的，却是一条死路。

一条，让她自己陷入死局，给她自己毫无退路的，死路。

记忆中的少女，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难过、哭泣、伤心……除了偶尔不爽和坏心眼的狡猾模样以外，他几乎很少从她的脸上看到其他的表情，甚至连真正生气过的样子都没有，尽管被他一次一次挑战着底线，但要么就是笑眯眯的纵容，要么就是坏心眼的报复，他甚至想过………………要是能看见她哭，那一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