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从二楼下来的妇人虽然满脸皱纹，但打扮仍旧精致华贵，一双眼睛锐利，眼角上扬，看上去十分的不近人情，而她此时却动作缓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目光毫无忌惮直勾勾的落在了慕凉的身上。

那双眼里的冰冷与不善，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矮小的身躯减少半分，直到她走到了慕凉前方的不远处，站在慕凉的面前，看着慕凉望着她有些收缩的瞳孔，她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怎么？连一句奶奶就叫不得了？”

……

慕凉没出声，也不只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身子仍旧晃了一下。

倒是身旁的莫夫人唇角一翘，先前的心慌尽数散退，此时脸上重新布满自信与得意，她扭头，朝着那位高贵的老太娇娇的喊了声：“妈~”

……

慕凉噤声不语，只拳头轻轻攥起。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和莫夫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和莫家有着莫大联系，不能再有资格站在这开口的女人，这个……莫凉的亲生奶奶，莫华容的亲生母亲！

慕凉抖了抖唇，才缓缓开口唤了一声：“……奶奶。”

“呵。”妇人慢慢的等着她唤出这一声后，却突然一声冷笑：“你叫的起这声奶奶，我可受不起这个孙女。”

那样的尖酸刻薄，那样的不近人情，却……是莫凉记忆中奶奶的样子。

对于这个坏了她儿子前半辈子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哪怕是她的血肉孙女，她却也生不出半点好感，因此莫凉记忆中的奶奶，总是那样无情，那样可怕，如果说莫家还有什么是能让莫凉除却愤怒之外的情感的话，那就是害怕，那个唯一还能让她抛却愤怒，只剩下惧怕的奶奶。

慕凉身子晃了晃，似乎使了很大的气力才能没让自己退后半步，她咬着唇仍看着妇人：“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像我刚刚说的。”莫老夫人镇定自若的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华容的那份遗嘱，我来作证，那是真的，就按照上面所说，所有财产交由蔓蔓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