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就这么被带走了,但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所以即便是当着我这个仇人的面被带走,他也依然挺直了腰杆,笔直的离开了景明。
我坐在那里,望着叶风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种空虚的感觉,斗完了李孤笑,斗完了叶风,我还有多少人要去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面的路漫漫,如今还看不到尽头。
段青狐心疼的问我:“累吗?”
我说:“累,但一想到只要把这些人踩下去,我就能离京城更近一步,离我妈她们更近一步,我就充满了动力。我说过,我要成为上面无法主宰的陈名,在这之前,我不会言苦言累。”
说到这里,我有些内疚的握着她的手,看向沈诺言和孙南北。说道:“就是得多辛苦你们了。”
沈诺言笑着说:“兄弟之间,说什么辛苦这种话?”
他说着,举起酒杯说:“陈名,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将叶风那个家伙给铲除了。”
孙南北也举起酒杯,笑着说:“还有我。我也敬名哥你一杯,名哥,我还是那句话,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要是不带我,我跟你急。”
我和段青狐举起酒杯。和他们两个碰杯饮下,我一抹嘴,给三爷打了个电话,说道:“三爷,今晚就拜托你了。”
三爷说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又给赵建华打了个电话,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我站起来说:“现在,我该去探望我的老朋友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一直到现在才去看他?”
说到这里,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总是笑嘻嘻的脸,眼前一片模糊。
孙南北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低声道:“他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肯去看他。他心里肯定就是高兴的。”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包间,上车之后,我开车来到附近一家花店,买了两束菊花,又买了许多水果,炒了一堆热菜,两瓶酒,统统都是双份,我又去买了些黄纸冥币,这才开车前往墓园。
晚上的墓园总是透着一股子阴冷,这里静谧的叫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座座冰冷的坟墓,就像是一张张毫无生气的脸,安静的‘盯’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我缓缓拾级而上,最终停在一座墓前,墓碑上赫然写着‘杨超之墓’,字上面则贴着逗哥一张照片。照片里,逗哥笑容灿烂,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叫他不开心一般。
我站在墓碑前,盯着这张照片,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如电影般放映着,我不禁泪湿满襟,半跪在那里,我将鲜花放好,又将一束花放到他旁边的坟墓前,这块坟墓是他妹杨小萱的,在小萱死的时候。我从没想到她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因我而死,谁知道上天是如此的造化弄人
孙南北和沈诺言帮忙把菜摆放好,我又给他们兄妹俩每个人倒了一杯酒,孙南北两人忙着给两人烧纸,我说:“来南津自后,我一直都想来探望你,但害死你的人不死。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你。逗哥,我为你报仇了,你在那边可能安息了?”
我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洒在坟前,说道:“这杯酒,是我敬你当初真心诚意待我的好。”
说完,我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这杯酒,是我敬你为了我众叛亲离的苦。”
将酒洒到地上,我倒了第三杯酒,举起来哽咽道:“这杯酒,是我为自己的愚蠢而表示的歉意,你当我是兄弟,我当你是家贼。逗哥,我愧对你对我的好,愧对你为我吃过的苦头,逗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你活着,该多好?”
说完,我将酒缓缓洒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放在那,我说:“你再等等,如果没让你亲眼看到那家伙死掉,我想你也不会安心,我更没法跟你交代,所以我今晚会当着你的面,给你一个交代。”
我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阵引擎声,我单膝跪在坟前,一边拨弄着火苗,一边问道:“看一下,是三爷的车吗?”
孙南北说:“看了,是三爷的车。”
我点了点头,在叶风身陷囹圄的时候,我让三爷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当初的‘兄弟情’为引子,表示要救他一把,为了让他相信,三爷还给了他一张瑞士银行卡和一张飞机票,大有一副要送他离开,让他重头再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