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元一听,当即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带头朝着左侧一家路过的烧饼铺奔将过去,双手使力,推开一众拥挤人流,径直走到火炉前,嚷道:“老板,这烧饼怎么卖?”
却听一个和善声音陪笑着说道:“哟,原来是太湖帮的大爷来了,贵客临门啊!快请,快请,快快里边请!”
骆大元闻言一愣,回过神来,嚷道:“里面便不进去了!你就做几个烧饼,让我们兄弟买来吃了,填饱了肚子,也就行了!”
那和善声音陪笑道:“好说,好说!大爷怎么说,小人便怎么做,只要小人做得到,定然遵从,必然办到!”
水若寒跟在四位兄长身后,随着一同走近火炉,耳中听着那和善声音,心中觉来,很是舒坦,放眼到处,正眼瞧向说话之人,见站在火炉旁的是一个中年瘦汉,约莫四十来岁,身材矮小,浑身黝黑,灰头土脸,其貌不扬,身穿一袭粗布灰衣,衣衫陈旧,肮脏不堪,一双手臂横向伸出,指向屋内,做了个请的姿势,动作生硬,很是不雅,手掌展开处,但见一对肉掌前后两面异常粗糙,满布老茧,形同蛤蟆皮一般,又老又厚,显然是个常年干粗重活之人,多年积累,所致而成。
此时,那人双手翻动,一拿一放,正将放置在火炉旁左侧木架上的铁盘内堆放着的和有小葱和芝麻的一块块面团不住提握,迅捷捏揉,嗖嗖嗖嗖,飞快摸入铁炉上层,置于内壁受热之处,挨靠紧了,使之粘贴牢固,不往下掉,借着炉内碳火正烧的熊熊烈火,烘烤烧饼。不一时,烧饼烤熟,他手起处,从火炉内飞快拿出烧饼来。置于火炉上端外层铁壳处,手法纯熟,动作敏捷,一进一出,很是熟练。堪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干完这一手,右手下垂,从火炉旁一个铁挂钩上挂着的一叠金黄油纸上取过一张金黄油纸,“嘶啦”一声,拿了上来,放入左手,迅速一抄,从火炉上端外层铁壳处抓起两只滚烫烧饼来,塞到骆大元身前,陪笑着说道:“新鲜出炉的热腾腾烧饼。小葱拌芝麻的,本店招牌特色小吃,葱香芝麻大圆烧饼,这位大爷,您请吃好了!”
骆大元双手一伸,接过烧饼,也不客气,多与说话,大口大口,吃将起来。吧唧吧唧,好是美味,边吃边道:“滋味确实不错,挺好吃得!恩。给我兄弟也来几个,快些,可都饿着哪!”说话间,头部朝后不住扭动,示意店主烘烤烧饼,拿给自己四位兄弟吃。
那中年瘦汉瞧望他身后。见着四个与他身穿相同服饰的青年,情知都是太湖帮的人,心下无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痛忧虑之余,情知得罪不起,必须办好,也便收敛忧虑神情,将痛苦埋在心底,脸上难受一闪即逝,只不多留,立马转忧为喜,假装高兴,点头陪笑道:“哟,这儿还有几位太湖帮的大爷在哪!小人糊涂,一时只顾专心做烧饼了,没有瞧见,确是该死!几位大爷,稍等,烧饼立马现烘,马上出炉,保证新鲜,香脆爽口,你们吃了,定然还想再吃!”说到最后这句“你们吃了,定然还想在吃”,情知自己说话太多,平日里打广告,宣传多了,一时语快,将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心下想来,后悔不已,心道:万一他们吃着好吃,还要再吃,直吃了许多个烧饼,又不付钱,那我这小本生意还怎么做?岂不是一天下来,白忙活了一场,亏本不说,还得倒贴?毕竟,我每月的保护费是定期支付过了的,倘若只吃几张,那不打紧,小事一桩,凭我每日生意这般红火,还撑得住,应付得来,若是多了,成本变高,确实吃力,吃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