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修炼“魂魄游”轻功,劲头起来,难以抑制,也不去管时辰不早,合当安歇,身子疲累,该当睡了,只是潜心投入,用心记忆,将帛卷上头记载“魂魄游”轻功修炼法门一一仔细看过,用心记忆,全然记住,而后起身,背转身去,走向床铺,想要上床,依心中记忆存想,正式开始修炼“魂魄游”。
双手刚放开红木圆桌上帛卷,动身准备走向床边,突听窗外“呼”地一阵风响,一股青气突然冲窗直入,疾冲向前,迎面席卷而来,未及反应,身子猛感一股大力袭到,一个吃力,脚下站立不稳,竟是“啪”地一声,一跤仰天跌倒在地。
回过神来,急忙支撑着双手起身来看,竟见桌上帛卷忽然飞身而起,“嗖”地一声,朝着窗外直飞出去,心下吃惊,顺着帛卷飞处远远望去,帛卷尽头,见到一个青色身影站在窗口,右手向前平伸,“啪”地一声,稳稳接住飞去帛卷,而后,冲他“嘿嘿”一笑,沉声说道:“这帛卷上头记载武功似乎有些古怪,对你来说,貌似也很重要,嘿嘿!小子,存心想要拿回去的话,跟老朽来罢!”说罢,“嗖”地一声,已是消失在了窗外。
水若寒在屋内昏暗烛光映射下遥望那青影,看不清面貌,人鬼难辨,听他说话声音苍老,雄浑有力,只认出是名老年男子,瞧他身手底气,似乎内力精湛,武功不低,心中感到震惊之余,暗道:这人突然出现,我怎并未有丝毫察觉,只是不知?见这阵怪风过后,身子已是稳住,便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从地上跃起身来。有心要抢回帛卷,二话不说,运转体内真气,施展开“虎扑纵”轻功。冲着窗外疾扑而出,“嗖”地一声,一下子钻出了窗口,朝着站立于屋外不远处巍然不动的青影飞奔过去,只要得手。
这一下飞跃。动作迅捷,三跳两纵,已近跟前,见那青影依旧站立不动,不让不避,心中虽怪,无暇多想。
比及近时,窗外青影忽然“嘿嘿”一声邪笑,身子不动,人已飘在三丈开外。动作之快,形同鬼魅,让他在眨眼之间已然得能刚刚触及到帛卷边角的双手瞬间抓了个空,跟着听到那青影沉声说道:“小子,你若真有几分本事的话,那便只身前来追老朽罢!嘿嘿!不许喊人,不然的话,只怕你今后再也见不到这帛卷上头记载的武功了!”边说边扬了扬手中帛卷。
水若寒正待说话,却见那青影“嗖”地一声,已然纵起。飞身上了院内一株桃树,三下两下跳跃,早到了树顶,脚尖一碰顶尖。将枝桠压得弯了,一个弹射,“嗖”地一声,径直飞向院内另一株桃树顶端,动作飞快,如同鬼魅。不一时,早站上那株桃树树顶,也不回身,脚下不停,朝着庄外飞身而去。这般动作,快捷之致,便似不生手脚飞行一般,称之为鬼魅,并不足怪。
那青影如此轻功,不是足尖点地飘行,也非爬墙贴身翻行,更非快捷迅猛跑行,而是跃树飞身游行,这等身手,所见之人,百无其一,实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堪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已达顶峰之境,水若寒在星月之下看得直是目瞪口呆,乍舌不已,心中暗自赞叹不已,自愧不如,眼见着他身子不住起纵,在相距数丈开外的桃树上不断跃行,即将出庄,下了山去,心异之下,更不耽搁,飞快运转体内真气,施展师门所学上乘轻功“虎扑纵”,冲着那道青影飞身追去。
当此之际,他********放在追赶之上,情知紧赶快追还来不及,又哪有余暇去叫唤四位兄长出来,相帮围追了?生怕自己动作一个慢了,便是追赶不上,心爱帛卷便此留于那青影之手,不复再得。更别说那青影之前放出话来,有言在先,只要他不听话,喊人相帮,那便撕票,损毁帛卷,如此这般,为了帛卷,他便只能乖乖听话,不去多想了。
当下全力施展轻功“虎扑纵”,将体内内力发挥到极致,一路狂奔,耳边风声不住疾响,呼呼呼呼,劲风吹到脸上直感隐隐生痛,有如刀割,这般神速,满心以为定能追上,哪知,追着追着,不但完全没有追赶得上,到的后来,竟还大有被甩开之嫌,若非前方那青影始终不疾不徐地飘游着,既不快也不慢,似乎存心有意相让,不让他追赶不及的话,只怕他当真是要被远远甩开,落下一大截,从而追赶不上的了。
这一路疾奔,二人都是施展上乘轻功,起落轻快,三下两下先后纵跃出了缥缈山庄门墙,庄内巡逻走动之人,竟是无一人瞧着发现。偶尔有几个庄丁感到异样,耳旁突有疾呼风声,眼前突有飞飘青影,觉出古怪,只因来去实在太快,一瞬之间,眼睛一眨,一闪而过,均只道是自己眼花,出神看错了,心下不去多想,也并不以为意。
出得缥缈山庄之外,二人脚步均未停歇,一前一后,朝着山下不住纵跃,狂奔疾跳,水若寒抬眼间,见到前方那青影飞纵慢了,行动明显有所放缓,被自己几个扑纵间已追近数尺,似乎内力不济,力有所衰,满心只道他力已竭,可以追上,心喜之下,也便使出全力,施展“虎扑纵”轻功,一心要趁势一鼓作气,急追而上,哪知,纵然内力全开,奋勇直前,想要再追近些时,却是半寸也不能够,半点也追不近了,便似前面数尺前那青影不是活人在前奔跑,而是鬼魅在前飘游一般,纵然你有心追上,在他障眼法法力面前,也是千千不可、万万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