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杰和梁寻海二人听见,瞪大眼睛,相互望望,既而,一同望向隋承志,齐声嚷道:“我兄弟二人愿入太湖帮了!”
隋承志见大事谈成,心头一块悬着的石头也在瞬间落了地,呵呵笑道:“如此甚好!二位兄弟,今后你们便是本帮的逍遥二使了!”
董梁二人无动于衷,不置可否。
隔了半晌,董杰冷冷的道:“只不知谁是左使?谁是右使?”
梁寻海道:“我听说太湖帮中逍遥二使的职位,依着‘男左女右,重男轻女’的思想,左使比右使大,大哥,你比我年长,自然当左使,我这做兄弟,那便来当右使好了!”
隋承志笑道:“一切依你二人便是!”
这时,突听身旁一人说道:“三哥,这地上死人如何处理?”
隋承志闻声辨人,知是五弟水若寒在说话,垂眼瞧望地上两具尸首一眼,缓声说道:“只将二人好生安葬了便是。”
水若寒道:“那这杀死帮中兄弟,触犯本帮帮规之事,又当如何处理?”
隋承志一愣,脑中念头飞快转动,心道:依着帮规,随意杀死帮中兄弟,那是死罪,非要一命抵一命,偿命不可。心念之间,觉得此事颇难处理,一时之间,眉头不免大皱,思索良久,只是语塞,回答不了。
正在这为难关头,忽听一旁冯藩道:“启禀帮主,属下适才见这两个帮众以下犯上,公然对本帮逍遥二使不敬,指手画脚,恶语相向,触犯本帮帮规第一条:‘犯上作乱。’逍遥二使盛怒,下手杀了,清理门户,也算是执行‘杀无赦’处罚了,我们在场之人全都亲眼见到。都能为之做得个人证。”顿了一顿,接着道:“想来,以帮主和护帮四虎使身份为逍遥二使作证,又有小人在场为之澄清。逍遥二使此番出手便是正常举动,理由充足,说得过去。”
隋承志见他机灵,替董杰和梁寻海二人解围,心下暗暗佩服他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心中不禁暗生喜欢之意,望定冯藩,笑道:“冯总管所言甚是,只不知这善后之事,你可愿意代为处理?”
冯藩道:“属下是总坛总管,这些事情本就当属分内之事,责无旁贷,只要帮主看得起,护帮四虎使和逍遥二使器重。依旧信任属下,重用属下,让属下吃这碗饭,当这差使,属下在深感欣慰、荣幸之至之余,定然不负诸位头领所托,将总坛内上下所有杂事事宜全然处理妥当,包管万无一失。”说到这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坏坏笑道:“属下一直跟随冯平那狗贼。替他卖命,长达十来年,他在帮中干的坏事太多,被属下知道的也有很多。这时候要一一说将出来,只怕不是一时想不起来,便是一时说不过来,故而,只待他日帮主、护帮四虎使和逍遥二使对帮内诸般前事有所疑惑、不明之时,询问起了属下。属下想起,定然一一和盘托出,全然告之,全不藏私,全不隐瞒。这一点,请帮主、护帮四虎使和逍遥二使尽管放心便是。”
隋承志呵呵笑笑,心道:这人说话做事果然非同凡响,很有一套,敢拿知道许多只有他一人知道的隐秘私事说事,不愧是跟着冯平那狗贼干了多年,最终能受他重用,当上总坛总管之人。心中意思,便是听出了他话中意思,直是话里藏话,听着好听,实际上是拿私密情报为饵,要挟自己等人,以图继续留在总坛内担当总管,过好日子。
想到他跟冯平关系非同一般,密切得紧,耳中定然听过很多不为人知的私密坏事,肚里有货,而这些隐秘私事,又很具有吸引力,指不定便是自己五兄弟非常想知道的一些机密情报,而这些情报,放眼整个太湖帮,想来,也只有他一人知晓,他人不知的了。
心有此念,无奈之下,心下打定主意,先答允他继续留任总坛总管,套问出许多重大私密隐事,其他事情,诸如将来他可能会像冯平一样起黑心、行反事,危害自己五兄弟,祸害太湖乡邻百姓等意料之外之事,暂不去想,只要走一步,看一步,到了那天,那天再说。
当下隋承志脑中想得通透,嘴上说道:“只要冯管家尽心尽力为本帮办事,替本帮效力,帮主念你功劳,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于你,而是大为嘉奖于你。”顿了一顿,回头向水若寒道:“帮主,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