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站住后,他也不多嘴,立即说道:“冯平那狗贼说,当年他上京赶考回来后,发现冯家庄已被血洗,庄内上下尽遭屠戮,无一生还,他一直引为恨事,有心报复。后来,他多方打听,终于在一次请客喝酒时,不经意间,从与之交好的当时在本帮内任职、身为十三霸王心腹之人的屠大当家口风中查探到,这事原来是霸王门所为,带头干那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太湖帮第一任首领十三霸王。他存心要报仇血恨,便暗地里勾结‘混水三龙’、‘追魂夺魄’、‘男盗女娼’五大当家阴谋篡位,最终得逞,成功除去了十三霸王。事成之后,他依然不甘心,怂恿当时在本帮内已然上位的五大当家,让他们率领本帮上下精英人等倾巢出动,一同前往霸王门,前去寻衅滋事,企图将霸王门一锅儿端了,一举歼灭剿除,将心中积压了多年的仇恨,一口气全然报了。这事到得最后,也是不出他的所料,诡计成功实施,霸王门在他意料之中的被本帮大群高手威压围攻,力战之下,寡不敌众,最后通统被杀,一个不留。”
梁寻海听到这儿,顿时火大,浑身直欲冒火,义愤填膺,双手紧握手中兵器身杆,直欲将之捏碎一般,暴怒嚷道:“原来我那十三位师哥失踪和师门被灭两桩事情都是这个卑鄙无耻的下流痞子暗中指使人干的,当真可恶,该死得很!”
冯藩见状,心中一惊,脚步不免迅捷迈动,朝后退走了几步,心中意思,便是生怕他在暴怒之下失去理智,一个错手,将自己杀死,或是不杀死自己。而是砍伤自己。打伤自己还是小事,若是万一砍得自己缺胳膊少腿的成了残废,那到时候这番痛苦滋味,可是直比死了还要难受上千百倍。
心有此念。自然心生害怕,为了转移他视线动作,不致酿成不可收拾的悲剧场面,嘴巴张合之间,急忙接着说道:“若非五大当家刚刚上位。帮内人心不稳,此次干这屠杀之事,又是瞒着帮内众人,私自出帮做的坏事,不宜宣扬出去,让江湖中人知道,故而,不能久待此地,为他人发现,必须得立即赶回本帮。料理帮中诸般琐事,再加上此次大战,手下参战兄弟伤亡颇大,已无多余人手可分派出来暗中在此监守蹲点的话,只怕到得今日,梁兄弟这霸王门的漏网之鱼也不会活着在这儿说话了。”
他此话一出口,梁寻海耳中听了去,额头青筋顿时直爆,脸色铁青,心中火烧。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向冯藩恶狠狠骂道:“杀千刀的狗贼,真够狠的!”
冯藩惧怕,连连点头。唯唯诺诺,躬身说道:“是。”为了持续诱导住他,继续说道:“这事,都是冯平那狗贼说的,想来,也确实是他精心策划和安排的了。”心道:看来。此番我必须得使出看家本领,拿出看家本事,必须得在原有实话之上,凭借着自身生有这张利嘴之便,将之添油加醋,巧舌如簧,把事态有多严重就说多严重,将冯平那混球有多坏恶就说多坏恶,反正冯平那厮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暗地里不知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肮脏事情,我再多抹黑上一把,又有何妨?
心有此念,“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又道:“他说,当时,参与霸王门屠杀的人都是五大当家的亲信心腹之人,他自己和四个兄弟张成、马昆、殷通、鲍旭也在其中,只为带头追源闹事而去。所去之人,除了他一人不会武功之外,其他人人人都会武功,而且武功还都不弱,人头算算,差不多有五十人左右,不过,纵然如此,这一场大屠杀,面对拥有一百多人的霸王门,还是只损失了二十来名好手,有二十多名好手生还,伤者不过十人,显然,对付只有一百多人的霸王门,还是显得绰绰有余的。”
梁寻海听了,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勃然大怒,粗声骂道:“大胆!敢说我霸王门中无人,武功不如人家!”
冯藩情知话多语失,引得他暴怒,惊慌之下,生怕引火烧身,急忙摇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都是冯平那狗贼说的,全都是他的意思!要怪,怪他好了!”
梁寻海怒道:“我霸王门中人才济济,武功高强之辈辈出,若非我那十三位师哥出走,帮内还有一群武功高强的师兄弟出外办事未回,留在门内镇守的师兄弟虽然多有武功高强的人在,不过,毕竟还有许多学艺未精的师兄弟在,再加上太湖帮恶贼又是趁夜偷袭,多有用诡计暗算之辈在,突然出手,杀了我师门一个措手不及的话,怎会让他们这帮卑鄙无耻的小人这般轻易得逞,毁坏我师门百年基业呢?哼!”
冯藩连连点头道:“是!是!”又道:“冯平那狗贼还说了,那次连夜偷袭霸王门的事,是他一手策划设计好了的,只是拿当年被十三霸王得到、和十三霸王一同失踪不见的那张太湖藏宝图说事,挑拨说多半是在霸王门里,被他们封锁消息,暗中收藏好了,不致让外人知晓,怂恿五大当家亲自出手,前去抢夺。五大当家心性本恶,行事一贯不好说理,只好抢夺,蛮恨得紧,故而,他们在听取冯平那狗贼的意见之后,果不出他之所料,也不多想,立即纠集亲信人马,以出外办事为由,也不多说,驾船出湖,连日赶往霸王门,风餐露宿,不分昼夜,只要取那张太湖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