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英雄五虎和冯藩眼望董杰,都是心感奇怪。却听一旁梁寻海边哭边嚷道:“我这大哥的爹娘,不是被别人害死的,正是被太湖帮那万恶的五大当家给活活杀死的……呜呜呜呜……万恶的太湖帮,可恨的五大当家,该死的五大恶贼,通统都死有余辜,死不足惜!”说着,双手起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住擦拭着脸面,手过处,双手之上尽是透明黏液,便是连他手掌心中一直紧握着用于驱毒的蛇眼龙珠周身上边,也是间接被沾染上了不少鼻涕眼泪,手粘粘的,湿湿的,感到难受起来,更是到处胡乱涂抹,随意涂擦,顿时,身上、椅子上,哪里不见鼻涕眼泪,哪里不是黏糊糊的透明一团。
英雄五虎和冯藩六人看得心里都是好不恶心,但碍于做人客气,顾着二人颜面,神色之间,都是刻意装做没事人似的,只要装好,也没有谁当场说破,喝骂耻笑于他们。
正当五人好奇别扭之时,却听梁寻海说道:“我这大哥与我打小认识,玩耍一处,虽非亲兄弟,却甚似亲兄弟,他爹娘我也一直当自己爹娘一般看待,他爹娘对我,也是一直没拿我当外人,一直当亲身儿子对待,所以,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相处愉快。”说到情深处,鼻子忍不住一阵发酸,眼泪鼻涕又是哗啦啦得不住从眼中鼻中滚落而下,这时也来不及用手擦抹了,抽泣道:“当年,我大哥家住在霸王山下,是一户隐居于此的猎户家庭。我则是住在霸王山上面的霸王门里头。那次,太湖帮突然大举出动,在五大当家率领下,直奔霸王门冲杀而上,准备一举歼灭我霸王门。当时,我兄弟二人都很年轻。年少气盛,只因一时把持不住,喜色好饮,瞒着师门家人。由精通轻功的大哥带着我,二人加速,跑出山林,偷偷溜去彭城中最大的一家妓院‘怡红楼’,逛窑子。喝花酒,折腾了一夜,只是不归,第二日回来后,方才发现师门已被血洗,所有师兄弟几乎都已被屠杀了个干净,除了仅剩下我一人之外,无一幸免,我见到这般惨状之后,立马下山去找我大哥。向他哭诉了这桩事情,然后,就暂时居住在他家中,与他同眠,商量报仇血恨的计策。谁知道,住了几天,方才发现,我大哥的爹娘竟然失踪了,不再出现。”说到这儿,红红的眼睛望向依旧跪在地上不住抽泣的董杰。“唉”地一声,重重叹了口气,接着道:“起初,我们只道是他们夫妇二人进林蹲点捕兽了。要在林中宿歇,过好几天才能回来,哪知,三天后,却是起了意外变故,你们道是什么变故?”
目光到处。环视英雄五虎和冯藩脸上一遍,见他们正都好奇得望着自己,似乎是在寻求着答案,心情起处,“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话语也不多有停歇,说道:“三天后,我大哥的爹爹只身一人回来了,只是……只是……”连说了两个“只是”,喉咙一个哽咽,眼望跪在地上的董杰,到口的话竟是一下子噎住了,说不出来。
英雄五虎瞧着梁寻海说话语气和脸上神色,情知内中更有别情,见他突然止住话头不说,心中虽然有意知晓其中原由,不过一时之间,却也不方便立马出口追问,相互望望,谁也不说上一句话。
这时,只听跪在地上的董杰哭道:“想我爹娘,一生豪侠,只因避乱,方才隐居山林,不再出来,过问江湖中事,谁想,依然逃不开江湖恩怨,死于卑鄙小人歹毒手段之下,呜呜呜呜,当真痛心,扼腕不已!”言罢,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梁寻海见状,缓了缓神,目望董杰,大声嚷道:“你们可知我大哥他爹娘是谁?”见众人不答,也不多等,立即嚷道:“他们便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燕雀双侠!这个名头,你们听说过罢!”
提起燕雀双侠,英雄五虎虽然年纪小,总算也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以前也曾偶尔听师父提起过,倒是真的知道,他二人是江南一带有名的侠侣夫妻,专门替老百姓主持公道,申张正义,行侠仗义,济事为怀,可谓:“模范楷模。”江南很多老百姓都受过他们的恩惠,感恩在心,因而,他们的事迹在江南一带广为传播,名气一直很大,经久不衰,乃至流传至今,老一辈的人仍在传说不止,故而,江湖上年轻一辈中,还有很多人知晓他们的名头,只是不知为何,三十年前,这对侠侣夫妻突然销声匿迹,不再出现在江湖之中,到如今,从梁寻海口中说来,方才得知,原来,他二人一直隐居在霸王山脚处,于林中捕兽为生,充当猎户安闲生活。
这时,突听冯藩冲董杰笑着赞道:“阁下原来是燕雀双侠的后人,失敬失敬!”边赞叹边翘起右手大拇指,以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