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鸡眼者见已和好,相信了他们说话,瞥了瞥那粗眉者后,向隋承志道:“尊姓大名却不敢当。卑姓践名却是有的。”顿了一顿,接着道:“我叫猛霸梁寻海,他是我结拜大哥,叫作燕子飞董杰。”
隋承志见他自报外号姓名。虽然说话有些不伦不类,疯疯癫癫,不过,显是已然相信了自己五兄弟,心中愉悦,微笑道:“不知二位如何与那狗贼冯平结的怨。还请详细说来,在下五兄弟想要听听。”
那斗鸡眼者梁寻海瞥了瞥那粗眉者董杰,见他仍在把玩宝刀,对这儿问话爱理不理后,道:“此事说与你们听,也不打紧。”顿了一顿,接着道:“十年前,我那十三位师兄突然莫名失踪后,太湖帮换了头领,本来这已够奇怪了,日后,却发生了更为奇怪之事。”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头,脸露愤怒之色,续道:“不知为何,一日,太湖帮突然趁夜杀上霸王山,血洗了我师门霸王门,真是太也奇怪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见英雄五虎眼望自己,专心听话,愣愣不答,也不多问,接着说道:“怎奈我师门自从先师逝去,十三位师兄另起炉灶后,门内好手缺乏,实力已是大不如前,太湖帮又是高手如云,好手云集,掌门师兄虽然武功得自先师真传,可谓高强,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到最后,还是不免为他们所害,门内上下人等,无一幸免于难。”说着说着,心中伤痛,眼睛红红,鼻子发酸,情绪失控,突然一下子忍耐不住,泪珠竟是夺眶而出,滚滚而下,哗啦哗啦,直是潸然泪下,泪下如雨。到这时候,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纵然是男子汉,大丈夫,也毕竟是血肉之躯,乃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是人就有感情,有感情就有情绪,所谓:“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这些通统都是人之常情,再也合情合理不过,故而,他心有触动,当众哭泣,虽会有失颜面,令人笑话,想要忍住,终也是未能忍住,痛哭出来。
隋承志见他突然伤痛哭泣,心中讶异同时,为表同情,也不出言多说多问,脑筋转动间,回想他刚才说话,似乎有所口误。他说“门内上下人等,无一幸免于难”一句,明明他还活着,又怎会是“无一幸免于难”呢?心想:也许是他用词不当,说错了话,也未可知。故而,只当口误来听,并未深究。
那粗眉者董杰见状,心中同样难过,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他肩头,叹道:“好了,兄弟,不哭了!”
梁寻海双手擦了擦脸上身上流得到处都是的鼻涕眼泪,双手掌心往大腿上抹拭干净,他浑身本来便脏,这时再多抹拭抹拭,同样是脏,也不会显得更加脏到了哪里去。
他冷静冷静心情后,咬牙忍住泪水,只不让再从一双眼睛里头流将出来,哽咽了一会儿,道:“我若非当日好色贪杯,偷偷下山去逛窑子喝花酒,彻夜不归的话,只怕此时也早已成了厉鬼了。”
隋承志听见,心道:原来如此。心中坦然,暗暗偷笑自己过于咬文嚼字,胡思乱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