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藩一愣,回过神来,笑嘻嘻地恭身说道:“是!”躬身后退,头低垂间,一对眼珠子向上悄悄翻了翻白眼,斜视了刘武扬一眼,心中暗自得意道:哼,谁让你敢出言不逊,没来由得辱骂了我,这回,让你也知道知道我这张嘴巴的厉害,吃上一个大亏。只道自己得计,凭借自身这张利嘴,仰仗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迫使刘武扬将喜爱的宝刀交了出来,原物奉还,只要触他霉头,让他倒霉,吃个大亏,解解心头怒火恨意。
他原本心中意思,实是要拍好英雄五虎马屁,将那两名囚犯的说话,只当作是不打紧言语,但凡有问,只推说事隔十年,自己忘记了,也便是了。只是心中气恼不过,一时心血来潮,在故作回想姿态之下,假意被那两名囚犯言语激怒,一激之下,将计就计,也便顺水推舟,通统照实说了出来,只是有意要让刘武扬当众难堪,还了宝刀。
他心中气恼之处,不是其他,便是先前耳中听到刘武扬口中说出的那一句辱骂言语,只道:“跟着冯平那狗贼干过,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便是杀了,又有什么打紧的了!”虽然这话是对那两名囚犯说的,而不是对他说的,但他几十年来,一直跟着冯平在干,从来都是鞍前马后,服侍伺候,名为管家,实为仆人,二十年来,天天如此,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是货真价实的这种人,让他耳中听了这话,心里头又哪里会痛快了?又哪里会高兴了?只道英雄五虎嘴上不说,心中定然如同这句话一般,暗中咒骂于他,他心中不爽,出于本能反应,便自然而然生出敌对意识,大叛乱这时候自然是不会弄出来的,不过,小手脚还是可以隐晦做做的,故而,只要针对刘武扬先行下手,悄无声息的给他来一个下马威,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尝尝自己的厉害,吃点苦头。这番计谋眼见得逞,可谓:“大功告成。”心下欢喜,耳中听到水若寒说出这般话来,心思回转之下,自然立马同意,更不多说,心满意足的躬身倒退,而后转身,迈步跨过聚义厅门槛,走出聚义厅大门,依旧站在大门左侧,同那两名黄巾帮众一道,专门站着等候起来。
冯藩这些说话,这些所为,乃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计谋、小伎俩而已,他说话时又很是得体,很有分寸,点到为止,适可而止,故而,英雄五虎虽然大有聪明人在,只是在这般隐晦巧嘴说话之下,也是公然被他骗过,让他计谋小小得了个逞。
这时候,隋承志面带微笑,道:“二位既是相信了在下五兄弟说话,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在下说话这便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一问你们的一些来历事故了。”
突听那斗鸡眼者嚷道:“问便问好了,只是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若像那狗贼冯平一般,非要问太湖藏宝图的下落,那我现在就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这事,我兄弟二人确实不知道,纵然多问,也是白问,问得再多,回答还是只有一个,三个字:不知道!所以,你们若是识趣,这问题也便还是别问的好,问得我兄弟二人恼人,便什么话也不告诉你们了!”
隋承志一怔,想了一想,呵呵笑笑,道:“这事我自是不打算问你二人。我要问的,乃是其他事情而已。”心道:太湖藏宝图已在我们兄弟手上,现下由我亲自保管着,却是问你二人作甚!心思转动,心中疑惑,暗道:他们口中老提到冯平询问太湖藏宝图的事,却不知端的为何,其中是何原故,倒要问个清楚,且待我慢慢询问,问将出来。
正要张嘴说话询问,却听那粗眉者嚷道:“这位黄虎使是罢!宝刀是已在我手上了,可这刀鞘只未到手,却是一并还给了我,好让我来放宝刀用!”
未待隋承志回答,刘武扬只是听得不耐烦起来,心中火大,很是来气,口中喊道:“给你!”左手迅速向下一探,抓起斜靠在黄虎交椅左侧的刀鞘,一把出手,用力狠狠掷了过去,“嗖”地一声,刀鞘飞快划破长空,直朝那粗眉者面门飞去,若是砸中,定然额头破皮出血不可。
那粗眉者武功尽失,眼见刀鞘突然飞至,仓促之下,手脚发软,又哪里能运转内功,将刀鞘用手拿住,或是闪身躲避开去了?无奈之余,只能眼睁睁望着刀鞘快速飞来,砸中自己,却是无法施展手段,丝毫奈何刀鞘不得。
正在惊慌之际,刀鞘已飞至眉间,不足三寸,眼见便着。突然从旁边飞快伸出一只手来,“啪”地一下,一把拿住刀鞘身子,五指紧紧握拢,稳稳拿入手中,手腕下翻,递向他面前,和声说道:“这位好汉,刀鞘给你,却是拿好了。”
那粗眉者见着隋承志在他面前露了这一手轻巧功夫,心中佩服,直赞了一声:“好!”想到他在不经意间已是救了自己一番,只不让自己当众受伤,出了个丑,心中钦佩之情顿时油然而生,出于礼貌,左手起处,已然从他手中接过了刀鞘,拿在手中,凝神一看,眉头不免大皱,情知隋承志好说话,双目大张,抬眼瞪视于他,喝道:“这却不是我的‘金珠刀鞘’,我要来何用!”左手一甩,“呛啷”一声,将之丢弃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