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腿上有伤,走起路来脚步蹒跚,但他碍于面子,又是轻伤,始终不让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近身扶他。
骆隋二人知他心意,见他有意避让,只是会意,不再强扶。
这时候,三人分别坐了一把虎皮交椅,那虎皮乃是几十年的陈年东北虎皮,实是上等虎皮,更有白虎之皮,当世稀有,珍贵之处,可想而知,皮革早已风干多年,经过加工后,通体分外柔软,身子倚靠在上面,别提有多舒适安逸了,虽然时值夏日,天气很热,但聚义厅四下里均是堆放了许多大块冰块,冰凉之气不住散发出来,溢满了整个聚义厅,将厅中温度直是降得很低,故而,三人虽是身着毛软虎皮之上,仍是不觉体热,反而在此冰凉温度之下,更是觉得正好合适。
身子一下子舒服起来,瞌睡虫不免出来了,只因昨晚一夜没睡,今日又是经过了一番苦战,人人均是感到身心俱疲,很是劳累了,眼皮子只觉上下不住打架,只欲合上,眼睛渐渐睁不开来,眼皮子慢慢合上,竟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均是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之中,更有骆大元他鼻息凝重,直是打呼噜,呼噜声巨响,可谓:“鼾声如雷。”
三人正睡之间,突听远处脚步声响,嗒嗒嗒嗒,似乎有人跑入了聚义厅内,骆大元心思不多,睡得熟了,也没听到,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只是心有顾虑,半睡半醒,不能全然入睡,迷迷糊糊中,耳中听得脚步之声飞快,似乎不止一人,很有可能是二人以上,二人心中吃惊,所谓:“惊弓之鸟。”生怕山贼头领又要造反。生出事端,惊异之下,赶忙双双睁开眼来,望向前方。
只这一看。但见二人已在眼前,一人哈哈笑道:“大哥,三哥,五弟,你们可真自在啊!还有辰光睡觉!我和二哥可着实累坏了。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哪!二哥,你说,是吗?”
另一人“嘿嘿”一笑,“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水若寒放眼望去,目光所及,见眼前二人脸膛一白一黑,一人手拿一把清白竹制油打扇,呼啦呼啦。不住扇着;一人手拿一把厚刃薄尖紫金大刀,晃来晃去,不住挥着,却不是二哥花弄影和四哥刘武扬,更是谁人?看清之后,见不是山贼头领造反,心中一安,不免宽慰,“呼”地一声,舒了口气。眼见二哥、四哥平安回来,心中高兴,微笑道:“二哥,四哥。辛苦你们了!快去饭堂吃饭罢!今日大摆宴席,好酒好菜,你们吃了,定然欢喜,还等什么呢?”
隋承志笑道:“平安回来便好!瞧你们身上出得这一身汗,连衣服都湿透了。还能穿吗?赶紧先去洗上个澡,将身子弄干净了,换上一身新衣服,吃过饭后,再回来这儿罢!”
花弄影和刘武扬二人身上衣衫确是因去送冯平他们五人,途中太阳大盛,酷热之下,汗出如雨,早已如同浸入水中一般,全然湿透,搭在身上,形同透明,竟连身上肌肉也能隐隐看到。二人身子搭着难受,自是心中早有此念。
当下耳中听见隋承志说出这番话来,刘武扬笑道:“我和二哥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事自然理会得,还用你教吗?二哥,是也不是?”
花弄影点头笑道:“正是!”
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听见,相视一望,咧嘴笑笑。
骆大元也已被他们四人大声说话吵醒,抬起右手来,揉了揉眼睛,睁开朦胧双眼,睡意惺忪,嚷道:“啊!都回来啦!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