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昆听了火气更盛,怒道:“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不要你来多管闲事而已!哼,我是定然要跟着冯老大走的,即便你不说,也是板上定钉的事,非走不可,即便有人想要拦我,那是谁也休想阻拦得住的!”
心中暗想:我本来是不想走的,只是那次水若寒一人驾船想上快活岛求见张老二,我心头恨他坏了帮中好手原二当家追魂刀刘蟒性命,又依着张老二眼色行事,只要将比武过后,身子已然脱力,十分虚弱的水若寒给一头丢入太湖之中,淹了个死。哪知,半夜行事之时,竟是有人前来破坏,我心中一个害怕,便是将他错手放过了,只是没有杀死,哪里能够想到,这时候,他竟然已然当上了本帮帮主。既是如此,他是本帮最大之人,冯老大在帮中当个副帮主,还能凭着兄弟之情,为我说说好话,再加上其他四位兄弟相互照应,左右维护于我,我等五兄弟齐心协力,共同进退,水若寒他们几个虽然武功高强,头脑也多少有点,但是毕竟初来乍到,地位不稳,碍着各方面原因,便不能过分难为于我,尚能保我性命无恙。现下情势,眼见已然失势,大势已去,冯老大下台要走了,其他三位兄弟也都商量着要走了,就凭我在帮中地位,即便是想要留将下来,待在帮中做事,只怕也是孤掌难鸣,无人扶持的了,若是如此,终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又何必呢?再言之,水若寒这厮平日里假仁假义,装腔作势,此时貌似和睦,很好相处,其实已然暗藏杀机,很有隐患。万一他日突然心血来潮,图谋报复,拿前事当幌子,只要对我发难。明里不杀,暗中加害,到那时候,我一人在此无兄弟相帮,我还能有命在吗?
心中有这番隐情。故而,迫不得已,出于无奈,只得心不从口,勉强同意离开太湖帮,跟随冯平而走了。
殷通见马昆也同意了这事,眼睛到处,望定张成,只要看他是何意思,心想:马老三、鲍老五这种野蛮狂徒、猪头阿三都不反对。愿意同去,张老二是明礼之人,在兄弟中向来最受敬重,最够情义,想来,是肯定愿意的了。本想不再多问,自己做个决定也便是了,不过,毕竟张成是自己二哥,在兄弟中辈分地位都要远胜自己。自己出个主意可以,真要拍板做主,只怕是还轮不到。
心有此念,便依着惯例。问上一问,说道:“张老二,这儿除了冯老大,最大之人便是你了。平日里说话,你说的话是最为管用,不但冯老大爱听。兄弟几个也是爱听,只要是你说的,不论对错,是非黑白,我等兄弟必然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我等这般为之,为的是啥?自然是为了兄弟情义,手足情深,知道张老二你为人处事处处想着兄弟们,为兄弟们着想。”顿了一顿,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现下冯老大出事了,流落江湖,我等身为兄弟,理所应当,自然是非要跟着他一同去不可的了,张老二,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对是不对?”说完,一对眼睛直直地盯着张成瞧,恭恭敬敬,等候回答。
眼见张成斜眼瞥了自己一眼,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双手负背,只不说话,心中想想,却是揣摩不透他眼神中的用意和心思。
这时,只听张成开口缓声说道:“对是不对?哼,殷老四所言道理是有,只是过于糊涂,不明不白。”
殷通听得迷糊,瞪大眼睛,问道:“张老二,此话怎讲?”
张成鼻尖一动,冲他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抬眼望定水若寒,冷冷地道:“哼,水帮主,本岛主心中有个计较,想当众说将出来,与你讨教讨教,只不知你有这胆量听,有这胆量应允否?”
水若寒心中一奇,道:“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