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屈从在一旁已然看到了场中十人分作五路比武,其中五人胜出,更有老华头一路,虽然貌似二人打成平手,实则是那脏脸青年出手胜出了,卖个面子给老华头而已,这一点,虽然二人嘴上说得漂亮,别人武功平庸,可能看不出来,以他武功修为,要比常人高出一点,自是看了出来,又以他多年来与老华头相处经验,每次好事,只要带上帮众一同前去,他次次都去,一次都未曾有过落下,这次,他居然口说自己老迈有病,不去之语,即便是他不在当场看,知道结果后,便是猜也是能猜出几分来了。
只是他为人也是一贯圆滑,当下见胜负既然已分,又事不关己,鲍旭人也在现场,自己若要出口,多去搬弄是非,激惹得他只道有失公允,定然不高兴,要出言责罚,若此,自己岂非受到牵连,大为糟糕?因而,心中虽然对隋承志适才冒然越级上报颇为不满,厌憎于他,只要图个省事,日后再去暗中报复,在此之际,也是息事宁人,也便不去多有过问,耳中听了老华头禀报之语,“恩”了一声,回身微微一躬,向鲍旭禀道:“鲍岛主,比试选举已然结束,胜者五人已出,请鲍岛主出面主持大局,宣布同去人选,择定时日,赶赴总坛,吃那月圆宴。”
他这一语之中,已将鲍旭要出面所说之事梗概内容全然告之于他,只是隐晦于言谈之间,既让鲍旭知晓,又不失上下尊卑,是自己出了主意,由鲍旭来发号施令,当众宣布,这个马屁,拍的端的巧妙。在场一众黄巾汉子中头脑机灵点的,均在心中嘀咕:屈峰主果然是马屁高手。泰斗人物,我等今日又学了一招,拍海无边,高手之中更有高手。我等实是跟对了主子,今后,学了他这一身本事,拍起马屁来更为自如,更为得心应手。将来前途无量,定然前程似锦的了。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纷纷竖耳听着,好不认真。
鲍旭既然有意将屈从留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多年,自然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凡事只要自己提一个头,他便乖巧做了,从未出过差错。事事都是如此,自己使唤惯了,也挺方便,时日久了,更是彼此心意相通,一切尽在不言中了。而鲍旭每逢帮中集会等大场面,必然带上屈从,其中一个用意,正是为了拿他当自己头脑使用,视之为得力助手。使唤于他,暗中为自己出个主意,自己也好少费些脑筋,多歇息会儿了。屈从也是拍马屁惯了。自是察言观色,洞晓机先,次次都是主动献殷勤,从旁出谋划策,每次所出主意,均是深得鲍旭喜欢。故而,二人走得很近,屈从实是鲍旭岛上最为亲信之人。
这时,鲍旭仰着头,听见屈从说话,“恩”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缓声说道:“你们这五位兄弟,便同本岛主一起去赴那月圆宴罢。”顿了一顿,脑袋抬得老高,正眼也不瞧视五人一眼,接着道:“明日便是中秋节月圆之月,本岛主是大当家兄弟,大当家要行加冕大典,本岛主自然不能行动落后于人,比其他帮中岛主峰主晚到,故而,吃过中饭,咱们便当启程,赶在头里,入总坛去相帮则个。”
屈从见鲍旭话已说完,见风驶舵,作急恭身抱拳,接口说道:“属下遵命!”
鲍旭听见,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道:“小屈子,把本岛主坐下虎皮交床搬回老地方去。”
屈从不敢耽搁,急忙答应了声,窜声上前,运劲搬动虎皮交椅,快步入了聚义厅中,在正中央位置原位放好,而后,转身出厅,下了青砖台阶,面朝鲍旭,恭身站立,口不言语,听他发话。
鲍旭肚子饿了,见他回来,眼望苍穹,瞧着日头已至正午,正是吃饭时候,脑袋从左到右,缓缓转动,余光扫视众人一遍,朗声说道:“吃饭!”
一应黄巾汉子听见,齐齐恭身道了声:“是!”
鲍旭“哼”了一声,也不多予理睬,双手负背,步下青砖台阶,从中间一条众人齐齐分站两旁让开的路上径直缓步走出,既而绕道左转,朝饭堂走了过去。
屈从只是一路尾随在鲍旭身后,一副狗奴才模样,跟着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