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已在殿外候着了!”
高力士说道。
“那还等什么,带进来!”
李隆基大手一挥。
当唐云从殿外走进来时,殿上一片哗然,李林甫和杨国忠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诸位爱卿莫要惊慌,”皇帝老儿哈哈一笑道,“朕担保诸位爱卿所见是活人,并非鬼魂!”
“你、你……”李林甫伸手指着唐云,惊恐万状,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别慌,老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擦肩而过时,唐云向李林甫冷冷一笑说道。
说着转身冲殿外拍拍手掌,一人在两名千牛卫备身押解下走入殿中。
李林甫定睛看去,待看清楚那人是谁时,顿时魂飞魄散,脚下如同踩在茵褥之上,咚地一声坐倒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看到马班头的那一瞬间,李林甫就知道事情已然败露,而自己是在劫难逃!马班头对受李林甫指使毒杀唐云一事供认不讳,唐云将那李林甫的手谕放在奏盘上,高力士端着奏盘走上玉阶,上呈皇帝御览。
“李林甫,还有何话说?”
李隆基怒然而起,伸手指向李林甫,“前有贪墨,后又杀人,谋财害命,证据确凿!来啊,我拿下!”
李林甫这一回彻底软了,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形同一具腐朽的榆木桩子。
“陛下,”唐云向皇帝老儿拱拱手,笑道,“李林甫罪大恶极,可不止谋害害命这么简单。
陛下,李林甫欲图犯上作乱,人证物证俱在,恳请陛下容许小民将证人带进来!”
“哦?”
皇帝老儿装模作样地说道,“竟有此事?
是何证人,朕想看看!”
“带人证!”
唐云冲殿外大声喊道。
一人出现在殿门口,身形洪大,腹垂过膝,明明是胡人的样子,胡人的发式,却穿着汉人的朝服,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安禄山?”
李隆基故作惊讶状,“你不是明日便要离京,为何突然入宫来了?”
“陛下,”安禄山腆着个大肚腩,快步向御座前走来,“微臣叩见吾皇万岁……”见安禄山要行跪拜大礼,皇帝老儿忙笑着摆摆手道:“免了,免了,你那么大的肚子,朕有些担心你跪拜容易起来难呐!”
“谢陛下恩典!”
安禄山笑得极为憨厚,以至于有几分傻相。
“安禄山,你既然是人证,那你对朕说说李林甫可有犯上作乱之意?”
李隆基问道。
“有的!陛下!”
安禄山笑呵呵地说道,“微臣素来与李林甫交厚,此事众人皆知,自不待言。
正因如此,微臣才知道李林甫欲图谋反之事……”“安禄山,你胡说!”
李林甫突然从地上蹦起来,伸手怒指安禄山,“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非老夫,你岂有今日?
你不懂报恩,反是恩将仇报……”“李林甫你这个老东西,”安禄山现在却是丝毫不惧李林甫,“你是帮了我安禄山不少忙,可你也吞了我安禄山不少金银珠宝啊!我安禄山虽是胡人,却也有心细之时,我那可有一笔账,这些年我安禄山孝敬你多少金银珠宝,上面可都记得一清二楚!老东西你想抵赖?
门都没有啊!”
“不得无礼,”皇帝老儿怒斥一声,“安禄山,你说李林甫欲图谋反,你可有证据?”
“有啊,陛下,我安禄山不就是证据么?”
安禄山憨厚一笑,“除了我安禄山,尚有李林甫写给我的书札,白纸黑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想联合我安禄山一起谋反作乱,我安禄山屡蒙圣恩,想报答陛下报答朝廷都来不及,岂会同这老东西谋反作乱?”
“来啊,将书札呈上来!”
李隆基说道。
高力士用奏案拖着书札上呈御览,皇帝览后龙颜大怒,一掌拍在御案上,“李林甫,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朕待你不薄,亏朕如此信赖你,你竟是如此报答朕报效朝廷的么?”
“陛下,罪臣冤枉啊!陛下,罪臣实不敢谋逆……”李隆基怒不可遏,不容分说,怒喝一声道:“还愣着作甚?
来啊,将李林甫身上的官帽摘掉,押往大理寺,等着来日三司会审!”
李林甫连声喊冤,但却无人为其求情,最终被千牛卫备身连拖带拽拉出了兴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