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危急时刻,唐公子反倒是愈是冷静,来之,安之,来到大唐,不能只享受金手指所带来的益处,也得经历这个时代的风险,包括性命之忧。
天刚亮一些,李白和杜甫就双双赶到了乐游山庄。
“贤弟,”李白一上前,就紧紧攥住唐云的手,拍拍胸脯道,“若是皇帝敢把你如何,愚兄愿与你一同承担!”
“还有我!”
杜甫在边上笑着说道。
“二位想必是来火上浇油的么?”
李北海从厅堂上负手踱出,看着李白和杜甫道,“与其去想云郎获罪后会如何,不如想想如何避免获罪?”
“先生说的是,”李白和杜甫双双拱手致意,李白笑笑道,“我等皆是官场新人,此事还望先生拿个主意才是!”
众人走入厅堂,揖让班坐下来,李北海清清嗓子,说道:“依老朽看来,圣人未必就会往坏处想,圣人认识云郎又非一日两日,云郎若真有心要对圣人不利,何至于等到今日?”
“先生言之有理,”杜甫拱拱手说道,“只是,如今云郎在朝中已然得罪了李林甫和杨国忠,此事若是被他二人利用,怕是对云郎极为不利。
我和太白兄便是担心此事。”
“李林甫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有何俱哉?”
李白冷笑说道。
“此言差矣,”唐云笑着摇摇头道,“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林甫盘踞朝堂多年,结党营私,党羽甚众,如今他虽然大势已去,但只要人在京师,那些党羽多多少少都会对他有所忌惮!”
“况且,”唐云长身而起,负手踱步,“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况是李林甫这等阴险狠辣之人!愈是强弩之末,就愈是凶狠异常,诸位切不可掉以轻心!”
“不错,”李北海点点头道,“云郎所言极是,诸位切不可大意失荆州,李林甫失了相位,自身难保,或许不足畏,但他若是同杨国忠联手呢,再借助他依附于他二人的那些党羽,怕是圣人也是要忌惮三分啊!”
李白眨眨眼睛,问道:“应当不至于如此吧!杨国忠和李林甫乃是宿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虽说如今云郎是他二人共同之敌,但李林甫已然在朝中失势,杨国忠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岂会屑于同他联手?”
“不然,”李北海摆摆手说道,“杨国忠虽不及李林甫老辣,然此人绝不可小觑,他若是没有半点本事,即便有贵妃这层关系,他也不可能走到今日。
如今他身兼二十余职,李林甫罢黜相位后,即便杨国忠当不宰相,他成为新任宰相不敢轻视之人!”
“设若杨国忠真同李林甫联手对付云郎,”杜甫开言道,“那我等将如何应对才好呢?”
这话问到点上,别说李白,就是唐云和李北海都一时陷入了沉默。
便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和仲子的声音传来:“公子,公子快跑,金吾卫来拿人了!”
厅上众人皆是一惊,李白一把抓住唐云,推他道:“快走,去山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