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李北海很可能会将账簿交由小臣,为了堵住小臣的嘴,竟然丧心病狂,命人劫持了舍妹和玉素姑娘,小臣也是入宫后方才得知,在李林甫的淫威之下,小臣不得不选择缄默不言。”
唐云徐徐踱步,郎朗发声,“直到方才,小臣忽然得到好消息,道是舍妹和玉素姑娘已被找到,并且安然无恙。
小臣这才敢重返金殿同李林甫当面对质。
小臣知道李林甫有李猫之号,乃是因为此人面似忠厚,实则阴贼无比,他绝不会轻易认罪,小臣自然做好了当场与这老狐狸大斗一场的准备!”
说着掉头看向李林甫,轻笑道,“老贼,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今日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唐云,你休要血口喷人!”
李林甫像一只被咬了一口的老狐狸,似乎浑身毛发都炸起了,自然也就是露出了本性,一脸冷笑,“老夫纵使涉嫌贪墨之罪,可这与李北海有何关系?”
“李北海手中握有贪墨的罪证,你才要杀人灭口,如何就没关系?”
唐云针锋相对。
“证据呢?”
李林甫阴冷一笑,“那账簿若是老夫主动交由李北海保管的,你凭什么认定老夫是杀人灭口?”
“凭什么?”
唐云讪讪一笑,“就凭今日我说了算了!”
“陛下,”李林甫转身向李隆基拱手一揖,“这狂生分明就是在胡乱攀扯,老臣自认贪墨有罪,但老夫缉拿李北海,乃是陛下之命,是陛下命老臣督理此案,老夫绝无半点私心!”
“是么?”
唐公子哈哈一笑,问道,“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山穷水尽,是绝不会缴械投降的!”
“是你血口喷人,非是老夫抵赖,你一个小小中郎将,老夫岂会同你一般见识,不过把你当小儿辈一般看待罢了!”
李林甫笑看着唐云说道。
“李林甫,我不仅要让你笑不出来,我还要哭出来!”
唐云冷笑一声,陡然转身冲殿外喊道,“来啊,带人证!”
“人证?
什么人证?”
殿内的文武百官都被唐云这没来由地一句话给搅糊涂了。
当人证一露头,群官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柳绩!此逆案全由他而起,他状告自己的岳丈交通东宫欲图谋反,结果却御史台查出来,他才是罪魁祸首,因此头一个被拿下的便是他。
这是唐云第三次见到柳绩,第一次是重阳菊园,第二次是前日在大理寺狱,今日大殿之上乃是第三次。
菊园的勇悍之气早已不见,就连魁梧的身形似乎都无形中缩小了数分,枷锁加身,脚镣锒铛,徐徐向殿内走来。
见到唐云,柳绩微微颔首,又向李北海微微颔首,李北海却是暴怒而起,伸手直指他,怒喝道:“柳绩,你算什么男儿大丈夫!男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作孽,为何要将我攀扯进来!你就是这么对待至交好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