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恩师留下来的数张药方中就有治消渴之症的,恰好这一张药方又对安将军的病证,此非小生之力,实乃将军福星高照!”
“哈哈哈哈,”安禄山闻言心中大是痛快,“唐公子,我安某虽是一介粗人,但也是条说话算话的汉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说着仰头一叹,“哎呀,病了一回,安某方才领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性命和健康。
安某多年来深受此疾困扰,看了多少郎中,皆不见效。
病情日渐加重,直到前日一病不起。
病痛折磨中,安某也想了许多事。
一人若是被病痛折磨,即便做了宰相,又能如何?
唐公子觉得安某说的有无道理啊?”
“安将军能于病痛中领悟到人生之真谛,实在是可喜可贺,也不枉遭了这么一回罪!”
唐公子拱拱手,一脸笑呵呵地道,“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快乐么?
荣华富贵自然重要,但天下荣华富贵之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过着平凡的日子。
难道说他们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他们的日子过得未必就比富贵之家要痛苦!”
“小生以为,钱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权太大,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过犹不及,乐极生悲,谁敢说那些钱和权,有朝一日不会成为葬送自家幸福甚至是性命的罪魁祸首呢?”
“哎呀!”
安禄山睁大眼睛看着唐云,拊掌一笑道,“没想到唐公子小小年纪,竟有这等不凡的见底,就连安某也自愧不如啊!”
说着掉头向侍立在床边的安庆宗,教训道:“瞧见没?
论年齿,你比唐公子大了好几虽,然你几时能有唐公子这份见识?”
“安将军谬赞啦!”
唐公子笑呵呵地说道,“此事与年齿无关,此乃一人的阅历使然。
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阅历,因此各人的见识都不尽相同,强求不得。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所得的乃是别人的见识,行万里路得来的却是自己的见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安禄山向唐云郑重一拱手,“来啊,把本帅昨日吩咐的物什给我抬进来!”
话音未落,李猪儿和一个家奴抬着一张镶嵌象牙的低矮桌案走了进来,案上盖着一方红绸布,下面拱起犹如一座小山坡。
李猪儿将桌案放在床榻前,安禄山吩咐道:“揭开绸布!”
李猪儿依言照做,唐云只觉眼前霍然一亮,只见那桌案的金银珠宝堆成了一座小山。
“唐公子,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安禄山伸手指着那一堆金银珠宝,“若非公子出手相助,安某指不定这一病就病过去了。
唐公子虽然年纪轻轻,对安某却有再造之恩。
还请唐公子务必笑纳!”
唐云抬手搔搔前额,一脸为难:“这……怕是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