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笑看着李隆基说道,此话明面上夸了皇帝老儿,但皇帝老儿似乎并不领情,眉梢一皱,喝问道:“胡说八道!你这话何意?
朕让李相督查此案,怎么,你这是在说李相的坏话么?”
“陛下,”唐云笑笑道,“人无完人,一个人做得再好,都有人在背后说坏话,但只要十人里头有七个说一个人好,那此人定然是个好人了。
可若是十人有其人说此人坏话,那此人无疑就是个坏人!”
“混账小子!”
皇帝老儿怒斥道,“堂堂当朝宰辅,岂容你在背后妄议?
来人啊,讯仗伺候——”“陛下且慢——”唐云快步走到李隆基面前,一脸肃然地说道:“不知小臣有何过错,陛下要仗责小臣?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换上便服到街上去走动走动,若是人人都说李相好,那小臣甘愿受罚!可若是人人都说李相不好,那陛下现在岂不是冤枉了小人?”
“嘿!”
皇帝老儿听得直皱眉,“今日是朕在推问你,怎的感觉是你在推问朕?”
“小臣不敢!”
唐云拱手赔罪,“小臣只是据实陈言,若是小臣又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莫怪!”
“陛下,”贵妃娘娘也笑着走上前来,“臣妾以为云郎说得有道理,陛下这两年虽说常携臣妾便服出宫,可却只顾着游山玩水,至于老百姓们在想些什么,陛下怕是不知到吧?”
“贵妃此言差矣!”
皇帝老儿猛一拂袖转过身去,“朕乃是大唐天子,若是事必躬亲,还要满朝文武百官做什么?
朕虽在宫中,自有宰相和言官将外头发生的事禀告朕!”
“陛下言之有理!”
唐云笑着附和道,“只是禀报与据实禀报相去甚远,若是臣下皆据实奏报,那陛下即便身处深宫,亦能了解天下事,可他们若是不据实奏报呢?”
“放肆!”
皇帝老儿大怒,伸手指着唐云,“唐云,你同李相冤仇,今日处处在朕面前诋毁他?”
“回陛下,小臣的确与李相有些不和,但小臣所言却是句句属实,小臣但有半句虚言,愿凭陛下处置!”
“自从陛下将政事全权委任李相,加之李相以年老体迈为由,在府内听事,原本要上呈圣览的奏折,须得李相阅后,才会转交到陛下手中……”“这有何不妥?”
李隆基怒声打断,“李相受朕所托,但凡无关紧要的折子,听其便宜行事,不必什么都往朕面前送!再说李相年事已高,朕许他在府中办公,又乃是朕对臣下的体恤,这又何不妥?”
“怕就只怕,递到陛下面前的奏折才是无关紧要的!”
唐云冷冷一笑道,“小臣还是那句话,陛下不妨便服出宫走动走动,到时自然一切就都清楚了!”
李林甫堵塞言路,妒贤嫉能,对于大唐天下各地上呈的奏折,报喜不报忧,使得皇帝老儿以为如今还是什么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