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
张芸儿轻哼一声,“为了今日的比赛,本姑娘可是在家练了好几日呢!他岂能说不来便不来,今日他若是不来,明儿我就找他算账去!”
“休得胡闹!”
张去惑轻斥道,“女儿家家的,岂能跑到人家那里闹事?”
“有何不可?”
张芸儿哼声道,“他不来试试!他若不来,本姑娘定会找他问个明白!本姑娘岂是那么好惹的?”
旁边的帷帐内,刘博士轻抚白染,摇头晃脑道:“此子甚是无礼,且不说你我二人是他的长辈,单说外头那么多百姓都在翘首以盼,老朽断然没想到,他竟如此目中无人!”
坐在对面的王定一,轻轻放下手中茶盅,哈哈一笑道:“刘博士再稍候片时,他若再不来,王某就命人去七碗茶将唐云小儿绑也绑来,届时刘博士是打是骂,便悉听尊便了!”
“哦?”
刘博士也是一笑,“王行首此言,想是有什么弦外之音,恕老朽糊涂,还请王行首明示!”
“其实也没什么,”王行首哈哈一笑道,“不过是唐云小儿认了王某做叔父,然而他显然又没太把王某当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不等王定一将话讲完,刘博士就出声斥道,“这等狂妄小子,岂担得起才子之名?
即便他诗文做得再好,有何用?
做人以立德为先后,如此德行,偶尔做出两篇佳作,也不过是偶然运气,然想更进一步,却是难如登天!”
“刘博士所言甚事!”
王定一端起茶盅,笑笑道,“那小子倒也没那么不堪,怕真是有什么事羁绊住了,也未可知!”
说着将茶盅送到嘴边,呷了一口香茗。
便在此时,忽听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他蓦地抬头看去,就见三骑从远处飞驰而来。
并辔行在前头的正是唐云和李腾空,后头一骑则是一名浑身黝黑的昆仑奴,再后则是一辆装饰焕然的漂亮马车。
见了唐云,场间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似乎并没有怪罪二人的姗姗来迟。
长安城的老百姓们自然记得,在大疫期间,若不是这二位不顾个人性命之险,四处奔波,那场大疫岂会迅速得到遏制,要知道大疫没肆虐一日,就意味着他们身边就会有亲朋好友倒下去。
老百姓是知道感恩的,前提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着想。
况且这二人都是名士,名士请都请不到,等他们一等又如何?
“吁——”唐云勒住马缰,端坐马上,向众人拱手致意,“诸位父老,诸位兄弟姐妹,我等来此,还望诸位恕罪才是!”
“唐大才子,你可有必胜的把握?”
“唐大才子,听闻你是李居士的老师是不是?”
“李居士,唐才子教授才艺,要多少金?
唐公子,你还收弟子么?
我等皆想拜你为师修习茶道!”
众人关心的都是诸如此类的问题,似乎没人在意他们为何迟到。
“你瞧,大哥,”张去疑伸手指着唐云,“瞧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小弟真是看不下去!”
“二哥,”张芸儿伸手拍拍二兄的肩膀,“虽说你说十句话,小妹有八局不敢苟同,但这一句,小妹却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