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那萧炎眼睛一亮,道:“此话当真?”
“老夫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必定要兑现!贤侄尽管放宽心相侯!”
李林甫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
“多谢世伯!”
一时激动之下,萧公子当即要行大礼,“世伯若果真能为小侄谋一份美差,小侄定当铭肌镂骨!”
“快起来,快起来,”李林甫忙伸手将萧公子搀起来,“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知贤侄可有何打算?”
“若非唐云小儿从中作梗,刺客岂会逃得出长安城?”
萧炎目光阴冷,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我与唐云小儿势不两立!”
“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啊!”
李林甫装模作样地说道,“人生天地之间,要懂得知恩图报,但杀父之仇,绝不能听之任之!老夫倒有个主意,不知贤侄可愿一听?”
“小侄洗耳恭听!”
萧公子眼前再次一亮。
“今夕唐云小儿势必要去东市看灯赏月,贤侄若有心,还怕不能复仇么?”
李林甫循循诱导,毁人不倦。
“届时人马喧阗,人多眼杂,唐云小儿纵使有再天大的本事,也是防不胜防!”
萧公子眨眨眼睛,问道:“世伯的意思是……”“贤侄莫非不想杀了唐云小儿为父报仇么?”
李林甫说道,“当然,贤侄大可不必自己动手,老夫听闻有不少市井之徒追随于你,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夕便是用人之际,贤侄莫非还有什么顾虑么?”
“机会倒是个好机会,只是——”萧公子陷入了沉思,快步走到雕栏边上,沉吟片刻,猛然回头,向李林甫说道:“只是人多眼杂有利下手,可人多眼杂亦不利脱身,万一被人拿住,指不定会将小侄拱出来!”
“岂会如此?”
梁将军粗犷的嗓音响起,拍着胸脯道,“今夕巡弋的金吾卫军士乃是梁某的人,有梁某在,担保你的人安全逃离东市!”
“梁将军此话当真?”
萧公子定睛看着梁缵,“此非儿戏,须得保证万无一失才好!”
“你的人只要尾随唐云,趁其不备,突然出手,尔后迅速从东西西门而出,届时梁某自会设法引开金吾卫,你的人自然可轻松逃离东西。
梁某斗胆放言,你的人若是被拿,梁某的名字从今往后就倒过来写!”
“好!”
那萧炎用力一拊掌,“既然如此,我即刻回去安排人手,无比一击必中!”
“甚好!”
李林甫出声说道,“今夕若能杀掉唐云小儿,贤侄也算是为令尊复仇了!虽说唐云非是入尊府行刺令尊之人,可若是无他,元凶早已关入大理寺狱,以侯秋后问斩了!”
李林甫和梁缵目送萧公子离去,李林甫笑笑道:“是个孝子,只可惜太轻易听信别人的话了。
毕竟还是年齿太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