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又去练剑啊?”
唐公子身着一袭白袷,立在槐树下逗弄立在鹦鹉架上的绿衣奴,见安碧如身穿红色短跨袍、脚踏小黑靴,提剑从中堂走出来,唐公子面带促销的笑意问道。
安小姐顿住脚步,抬头看向对面的唐云,微蹙眉头,道:“唐掌柜怕是又无事可做了吧?
尽教些乱七八糟的话,绿衣奴,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金剑不练你练银剑,银剑不练你练犯贱!”
绿衣奴扑棱着翅膀冲安小姐叫起来。
安小姐虽然不甚明白犯贱二字是何意,却也知道唐公子肯定没教好坏,心下恼怒,提剑指着绿衣奴,娇斥一声:“你这只坏鸟!信不信本小姐一剑给你来个对穿,把你做成烧烤吃了!”
绿衣奴丝毫不惧怕,扑棱着翅膀,怪腔怪调地道:“安碧如,老娘会飞,有种你来追我!”
安小姐气得一跺脚,作势要上前教训他,绿衣奴吓得振翅飞离鹦鹉架,落在了槐树的高枝上了。
安小姐只是作势吓它而已,任凭她轻功再好,也追不上一只鸟啊!虽说安小姐自恃武艺高强,在这一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实际上她的暗器打得百发百中,是她不敢真的就那只坏鸟弄死了,唐云肯定跟他拼命。
“安碧如,你丫跟我急什么眼呀!还不快练剑?
好意思跟一只鸟计较!啊呸——”这话还是绿衣奴说的,当然,绿衣奴所有这些在安小姐看来乱七八糟的话,自然都是唐云教的。
“好女不跟鸟斗!迟早有一日,本小姐非扒光你的毛!让你光着身子到处跑!”
安小姐一边放狠话,一边气冲冲地往后花园去了。
“公子,公子,安碧如要害奴家,安碧如要害奴家!”
绿衣奴嗖地一声从高枝上飞下,落在鹦鹉架上,扑棱着翅膀向唐云告状。
“别嚷嚷——”唐公子摆摆手,目光却似乎黏在了安小姐的背影上,安小姐的腰肢原本就十分纤细,在帛带扎束下,愈发显得纤柔了。
“好腰啊!不练剑可惜了!”
唐公子有点出神,面带促销的笑意,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兴庆殿内,宏敞的殿堂,金碧辉煌,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官员,早已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皇帝驾到。
只见满朝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殿堂顿时如同飞进了成千上万的蚊蝇,嗡营一片。
今日农历七月初一,初一为朔,十五为望,朔望之朝虽仍属常朝,却比日朝重要得多。
朔望之朝,皇帝迟迟不到,自然会让百官十分不安,不免会生出许多猜想。
但事实是皇帝老儿并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皇帝老儿的龙体既无恙,昨夜禁中也未有任何突发事件。
皇帝老儿只是还在酣睡之中,只因昨夜连番奋战太过疲累,因此直到现在酣睡未醒。
正所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