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一脸“孺子可教”地点点头。
“公子,这篇诗讲的是甚么意思?”
小仆笑着问道。
“粽子啊,你先不必去管它是什么意思。”
唐云笑呵呵地道,“你只管将它背熟,每日在心底默诵十余便,十数日后,你若仍不解其意,再来向本公子讨教也不迟!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是也!”
“公子当真是高深莫测啊!小的谨遵公子教会!”
小仆一脸崇敬地笑看着公子说道。
就这样,这主仆二人一路朗诵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崇贤坊的房门口。
坊门边上是武侯铺,两名武侯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主仆二人。
“嗳,你听见他们念诵的是何人的诗作么?”
武侯甲用胳膊肘捅了捅武侯乙。
“什么鸟诗,老子半句都听不懂!诗是个神马东西,一听就让人恼火!”
武侯乙嗤之以鼻道,诗有女人好看么?
武侯甲哈哈一笑道:“若是没有那些文人骚客作诗,你在妓馆里能有机会听到那些曲子么?”
“呵,文人!”
武侯乙冷哼一声。
这二人光顾着说话了,直到对面的主仆二人驰马去得远了,才都反应过来。
“你干吗不拦下他?”
武侯甲皱眉道,“坊内岂容他纵马,万一伤人,上头怪罪下来,你我可是吃罪不起!”
“嘿!你这说的什么鸟话!你既不想犯渎职罪,如何不上前拦下他?
你他娘的又不是老子的官长,凭啥对老子指手画脚!”
武侯乙瞪视着武侯甲道。
武侯甲却是笑笑道:“也罢也罢!多一日不如少一事!咱们名义上是武侯,实际上跟一介匹夫有甚分别!少管闲事少吃亏,那少年人我看着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
唐公子的马速的确过快,从武侯铺门外一闪而过,瞬间就把这两名武侯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不多时,主仆二人就来到了永安渠边上,这永安渠是发源于长安城东郊,传城而入,一路经数坊之地,进入西市,在旖旎向北,直出长安城最北面的城墙,可谓是贯穿整个长安城。
自从唐云第一次站在西市的拱桥上,看着脚下的永安渠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唐代的渠与他既往的认知十分不相符。
简言之,说是渠,实际上是非常宽广,后世许多河流都未必及得上永安渠。
永安渠自城东而来,在崇贤坊却划了个半圆的弧线,几乎是绕着袁氏老宅的院墙根向北流去。
只见河岸上垂柳依依,莺啼声声,艳阳下的宽广河面上,波光粼粼,一座古朴的木桥横跨河渠,对岸就是那颗几百年沧桑的老槐。
一群黄嘴的鸭子嘎嘎叫着,在碧绿的河面上自由自在地游弋。
俨然就是两幅水墨画,一副是“柳岸闻莺”,一副“春江鸭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