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走了,可这事儿还没完呢!”
唐公子轻摇折扇,信步走到桌案前,一屁古坐下去,“来,小香玉,给公子斟茶。
好茶给马二掌柜喝,他不喝我喝!”
“云儿,大壮以为你已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谁知你还是那句话——你一句我没钱,这事儿就了了么?
做梦吧!”
“我听粽子说,那熊立行盘踞西市多年,黑白两道笼络了不少为他卖命的人。
云儿,你要跟他对着干,这不是找死么?”
“小香玉,你的手抖了什么呢?”
唐公子对大壮的喋喋不休听而不闻,却抬头冲小女仆挤了挤眼睛。
“奴婢死罪,请公子责罚!”
小香玉慌忙放下手中的提梁壶,对着唐公子就要下跪领罪。
唐公子一把拉住她,笑道:“责罚你什么呀?
你放心,你家公子皮糙肉厚,死猪不怕开水烫,烫一下又何妨?”
说着唐公子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方黑罗巾帕,擦了擦小女仆倒茶时不小心溅在手背上的开水。
“噗——”香玉被主人的话给逗笑了,立时又意识到自己不该笑,忙抬起小手捂住了小嘴,扭头看向唐公子的手背,发现已然一片红肿,还起了一大一小两个小水泡。
“公子,都是奴婢的罪过,请你责罚奴婢吧!”
小香玉用贝齿轻咬着下唇,泫然欲涕,“公子疼么?”
“疼?”
唐公子却是仰头哈哈一笑道,“你家公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疼,有一回我和大壮在厨堂内颠勺,他不慎将锅铲上的滚油溅到了我的手上,你问你二掌柜,我可喊过一声疼么?”
大壮嗤之以鼻:“撤——当时不知道是谁在那里鬼哭狼嚎……”“你闭嘴!我问你话了么?”
唐公子把眼一瞪,扫了大壮一眼,扭头笑模笑样地拍拍香玉的肩膀,“去,到我屋里把抽屉里的烫伤膏取来。”
小女仆泪水盈眶,强忍着没留下来,转身就向内院奔去,唐公子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在确定香玉走远后,唐公子脸色骤然一边,低头就对着手背上那两个小水泡一通猛吹,“呼呼呼……妈呀,好痛啊!”
“云儿,你不是说不怕疼么?”
大壮在边上哈哈大笑。
“往你手上倒点沸水试试!”
唐云头也不抬,只顾吹手,边吹便道,“此事须得尽早了结,愈快愈好!”
不然必将影响茶坊的生意,茶坊内都是人心惶惶,那还怎么做买卖?
“何事?”
“跟宁姑娘成亲之事!”
“少来!定是同洪福赌坊之事!”
“知道还问!”
“云儿,那接下来如何应对?”
大壮抓起一把琥珀色的干梅子塞进大嘴里,边嚼边问唐云。
“要知道怎么应对,先得知道敌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唐公子啜了一口香茗,一脸莫测高深。
“那敌人下一步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