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小生鲁钝,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唐公子面带笑意地问道。
“唐公子,若是熊某记得不差,你从洪福赌坊借走的是一千贯,按咱们约定的息钱,到今日为止,唐公子总计要还我一千三百贯!”
那熊立行瞪大眼睛盯着唐云说道,说着愤然一拂袖,摆过脸去,看上去似乎十分气愤。
唐云:“……”尽管心中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腾呼啸,但一时之间,唐公子却是有些哑口无言,心道你他娘的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白纸黑字,当初我就借了你一百贯,是你脑袋灌浆糊了,还是我脑袋被安碧如给摔坏了?
唐公子果然好风度,没有急赤白脸地跟熊立行争吵,他知道争吵无意,转身让大壮回内院取借契。
当初在借契上签字画押时,看到“官有政法,人从私契。
两和立契,画指为信”,他还觉得有些可笑,此时才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
“云儿,云儿……”大壮从内院取了借契,并没有直接跑到大堂上,而是藏身在屏风后,冲唐云一个劲儿招手。
“少陪,稍候片时!”
唐公子向熊立行拱拱手,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咋啦,跑这么点路,就把你累的!”
唐云没好气地瞪了大壮一眼,“你丫还没娶婆娘呢,身子就虚成这样,娶了婆娘那你还下得了床么?”
大壮此时却没心情同唐云说笑,一把抓住他,沉声喝道:“云儿!出大事了啊!你瞧瞧这是咋回事啊?”
“什么大惊小怪的!”
唐公子伸手接过大壮递过来的借契,仍是慢条斯理的,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借契上时,脸色骤然一变。
起初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唐公子抬手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再抬手揉揉眼睛,再看,失声道:“挖槽?
什么个情况啊?”
原本那张借契上写得十分分明,借钱一百贯,但如今那原本写着一百贯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
一点笔墨的痕迹都不见了,就好似那里从来都没过字迹似的!这、这怎么可能?
“云儿,你到底借了多少钱?”
大壮伸手抓住唐云问道。
唐云眨眨眼睛道:“一百贯啊!”
“那这是咋回事?”
大壮瞪着眼睛问道。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去?”
唐公子也傻眼了,“当初白纸黑字我看得分明,这上头清清楚楚写着一百贯!”
但唐公子脸上的错愕神色转瞬即逝,一拍大腿,笑看着大壮道:“这岂不是更好?
上面没字,就等于零,那就是说小爷我根本就没借过洪福赌坊的钱!”
大壮一时哑口无言,看唐云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傻子,心下一叹道,完了,云儿的脑袋真叫安小姐给摔坏了!“云儿,你到底知不知道此事的利害啊!”
大壮一把揪住发小,“如果大壮我猜得不错,这定是赌坊那边设得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