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一路往东兴去,然后右拐进入零一条大街,再往北行两坊之地,便是平康坊了。
“小姐,小婢回来了!哎呀,都快累死我了!”
天香院花月楼的一间格调高雅的屋内,花魁张窈窕正坐在那里对镜梳妆,说是梳妆,实际上也不过是简单的修饰,像张窈窕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子,即便素容而出,也是光彩照人。
只有那些年纪越来越大的妓人,才需要浓妆艳抹,去刻意讨好恩客。
此时,张窈窕从面前的铜镜里看了采儿一眼,语中带嗔地道:“说的什么话,就是上下跑一趟,就能把你累死了?”
“那可不,”采儿嘻嘻一笑道,“要是咱们也能像别院的姐姐们一样多好,独独咱们要住在这花月楼上?”
嘴上虽然这么说,小侍女心中岂能不明白?
别院的姐姐们想住到花月楼上来都不可能。
换言之,只有头牌才有望住进花月楼。
正因为如此,这小侍女在别院那些姐姐的士女们面前说话神气都不一样。
可不嘛,她可是花魁的侍女,比那些侍女不知道要高了多少等呢!“你这贱婢!不先说妈妈患你去何事?
反倒先发起牢骚来了,越来越没个样儿了!”
花魁扭头笑嗔了一句。
“哎哟!”
采儿嘿嘿一笑,“瞧我这记性,光记得爬上爬山,把最要紧的事儿都给忘了。”
小侍女走上前来,一边帮姐姐梳头,一边笑说道:“也无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杨公子今夜到访,妈妈说姐姐须得去作陪!”
“杨公子?”
花魁神色微微一滞,旋即轻笑道,“他是为你赛姐姐而来,可回回要我去作陪,算做什么事儿!”
“姐姐,你又不是不晓得!”
小侍女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小姐饰容,一边说道,“那杨公子没回到,咱家妈妈还不把他当神仙一般供奉着,生怕哪里招待不周,惹杨公子不满了。”
“姐姐你也是知道的,那杨公子可不是那些寻常的公子哥儿,如今他父亲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且又有个姐姐是圣上的宠妃,这天底下谁敢得罪他?
况且,那杨公子人生得英俊,咱们院中多少姐姐想近前服侍都还没机会呢!”
“生得俊又如何?
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花魁语调淡淡地说道。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