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唐云摸着鼻子,沉吟起来,来回踱了两步,蓦地抬起头向和仲子道:“你去,衣裳鞋子照买,至于钱的事,你不必操心,一切让公子来想办法!”
和仲子迟疑地道:“那好吧……”“快去啊!”
唐云伸手推了他一把,“快速快回,待会还有的事呢!”
待和仲子跑出了厅堂,唐云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向那三个奴隶招招手道:“来来,别愣那儿,都进来坐,坐下叙话!”
那三个奴隶进到厅堂,好奇地打量着陌生崭新的屋子,就像是街上的叫花子误入了皇宫似的。
唐云猜测这三个奴隶以前的主人怕是也不是什么富人,在唐代奴隶只比口马稍微贵那么一点点,因此,但凡有饭吃的人家,都买得起奴隶。
“咦?
怎么不坐?”
唐云见他们仍站在那里,且挤做一团,就像三只面临危险的小羊羔。
唐云乐了,心道我又不是狼,这么怕我做什么?
可唐公子这么想,那三个奴隶却不这么想,在他们里,尊卑有别,下人岂敢与主家平起平坐。
能进到正厅来同主家的厅堂,同主家叙话,那已是主家把他们当人看了。
“好,你们喜欢站着就站着吧!”
唐云极力表现得亲切轻松一些,如此一来,他们才有可能放松下来,他可不想当周扒皮似的东家。
人人生来平等,只是他们生错了时代而已。
“也没什么,”唐公子从果盘中拿起三颗桃子,笑容可掬地走到她们面前,“本公子就是想先同你们熟悉熟悉。
好歹也要知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吧?
来,吃桃,吃桃,哎哟,你们都别紧张嘛!”
唐云无语了,没一个人敢伸手接他手中的桃子,他突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才是努力,那三位才是主子,他得满脸堆笑地讨好他们。
唐云走回到桌案前,一屁古在坐塌上坐下,很泄气地看着他们道:“好,好,不吃桃也行。
那先告诉本公子你们的名字,一个一个说——就从这位小姑娘开始吧!”
唐云伸手指着左边的小女孩——虽然在他眼里是小女孩,实际上人家今年已是过了及笄之年了(十五岁)。
他边上那两个男孩子也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跟荆宝一般年纪,唯一的区别在于,荆宝不是奴隶,他只是酒楼的伙计。
这是天与地的区别。
荆宝即便是做伙计,那也比努力的地位高好几等,而这些努力跟牲畜是没区别的。
在大唐律法上就写得分明,奴隶类同畜产,可以任由主人生杀予夺——虽说主人也不能无故打死奴隶,但主家若是要置一个努力于死地,那真是易如反掌。
也正因如此,磨勒那种杀主之行径,在这个时代才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必死无疑,但凡有一点社会地位的人都会要求处死磨勒。
这些人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地主。
而在封建社会,皇帝就是最大的地主。
因此磨勒的罪行,即便是遇到天下大赦,也不在赦免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