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当初真是瞎了眼,引你为至交,对你敬仰有加,谁知你竟是一披着袈裟的恶魔!如今你已落入法网,断无走出大狱的可能!你若认罪伏法,本官念在旧情的份上,网开一面,许你留个全尸,如何?”
那慈元闭着眼睛,在五六个人的注视之下,竟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
“黄元霸!”
郭县尉一掌拍在木案上,“莫以为你拒不认罪,我等就拿你束手无策。
实话告诉你,你的底细我等已摸得一清二楚!你原本是潭州铜官镇一恶霸,横行不法,为害乡里!只因与当地大户吴家有隙,就怀揣杀猪刀,夜入吴家,杀伤吴家上下七八口,酿成了当年震惊潭州府的惊天灭门案!你料定当地官府迟早要拿住你,于是连夜出逃,一路北行来到新丰。
宝云寺前寺主慈云大师受你蒙骗,怜你无家可归,遂收你为弟子。
慈云大师坐化之前,又对你委以寺主的重任,谁知你恶性不改,再开杀戒!你现在若是将实情原原本本地道来,安明府金口一诺,保你全尸一具,你若不识好歹,本官有的是法子叫你招供!”
“郭少府,休同这贼秃废话!”
茅诺早已忍耐不住,出声喝道,“来啊!烙铁伺候!这贼秃既不怕鞭子,那就让他尝尝烙铁的滋味!”
“喏!”
那赵黑子点头应道,伸手将火炉中的烙铁抽了出来,那烙铁早已被烧得红通通的。
这时节除了街上的烤饼铺,还有地牢中,生炉子的地方不多了。
只见那赵黑子举着烙铁,嘿嘿冷笑着,向黄元霸走去,“老贼秃,那天夜里你伤了我好几位兄弟,老子一直憋着气,今天让你尝尝我赵黑子的手段!”
说着那赵黑子举着烙铁照黄元霸胸口按了下去……“且慢——”一直没出声的唐云,这时突然出声叫住了赵黑子。
包括赵黑子在内的所有人都齐齐扭头看向他。
“啐——”唐云快步走到炉火前,张嘴将口中的槟榔吐到炉中,“真他娘的难吃!”
说着抬起头来,向众人笑着拱拱手道:“茅大哥,赵班头,人犯也是人啊,你们怎能这么不人道呢?
那烙铁是烙猪毛的,怎能拿它烙人呢?”
“云郎,你这话就不对了!”
赵黑子不悦地道,“这妖僧伤了我等好几位兄弟,况且你那天夜里也险些被这老贼的暗器打成马蜂窝……”“赵班头莫恼,请听小弟把话讲完嘛!”
唐云走上前,仰头哈哈笑道,“诸位请看,这老家伙浑身肌肉遒劲,一身横练功夫,且内力深厚,抽了他三天鞭子,他竟一声不吭!可见来硬的不成,这烙铁对他怕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过小子以为,只要是人就有软肋,人人都自己的软肋,而有些软肋是人所共有的……”“唐云,你怎么那么啰嗦?
你有什么好法子,直说不行么?”
安碧如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安小姐真是急性人呐!”
唐云干咳一声,掉头看着茅诺问道:“茅大哥,这地牢之中可有蚂蚁?”
茅诺疑惑地眨眨眼睛道:“蚂蚁自然是有的,只是云郎突然……”“有就好,有就好!”
唐云哈哈一笑道,“可否命人去街上买一罐蜂蜜回来?”
“云郎,你要蜂蜜做何用?”
茅诺彻底听糊涂了,这蚂蚁和蜂蜜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