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讨论案情时,唐云却满腹心事地走到院墙边,兀自发呆。
这些日子,他频自遭遇怪事,这些事看上去似乎各自独立,可细细想来,却又似乎有着某种内在关联。
也许缺少了某个关键环节,而那个关键环节恰好就能将这些怪事串联起来。
可那关键环节究竟是什么呢?
唐云立在树下,手摸下巴,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贤侄,你可有什么发现?”
不知何时,安县宰出现在唐云身后。
“我……”唐云欲言又止,摇摇头道,“诸位都是行家,尚且为此案头痛不已,小侄不过是个外行人,能有什么发现?”
安县宰点点头,神色郁郁。
在他的治地内发生这种连环命案,若是再不能再将凶犯绳之以法,被赵不仁捅到京师,京兆府怕是要插手了。
唐云想了想,出声道:“不过,小侄昨晚……”“如何?”
安县宰看住他。
“安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唐云道。
安县宰表情微怔,旋即笑道:“好,好,去为叔府上再议如何?”
唐云想将昨晚遭遇那只怪兽的事告诉安县宰等人,但又怕被人追问“深更半夜,云郎怎会出现在宁府?”
即便无人将他列为可疑嫌犯,也免不了怀疑他是去干不正经的勾当。
但这事儿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讲。
宁府后花园的八角攒尖亭中,安县宰、郭县尉、茅诺围坐在桌前,大家都表情怔怔地盯着唐云。
都像是听了一个奇闻怪谈。
“怎么?
你们不信?”
唐公子郁闷了,我可是冒着泄露隐私的风险道出实情的。
“咳……”安县宰回过神来,仰头大笑道,“贤侄,你昨夜可是喝多了?”
“老弟好雅兴!三更时分,还在外头踏月寻诗,与你相比,老哥就是大俗人一个啊!”
茅诺伸手在唐云肩上重重一拍,哈哈大笑道。
寻尼妹啊!早知无人相信,小爷我何必多此一举。
“不过,”郭锻出声笑道,“据云郎所说,在下以为那怪兽定是猞猁无疑!”
“那是什么鬼东西?”
唐云睁大了眼睛。
“此物非大唐中土所有,乃是西域所进贡,只因它敏捷矫健,可窜至丈余高捕捉猎物,遂为皇家狩猎时所必携之猛禽。
此猞猁似豹非豹,似猫非猫,体形比豹小,却比猫大。
又因其生性凶猛,须得专门的猎师加以驯服,驯服过程极其复杂,非常人所能为。”
“不错,猞猁乃西域所贡,非寻常百姓家所有。
八成是只猫,老弟怕是看花眼了!”
茅诺哈哈笑道。
“小生差点就命丧那怪兽之手,当时与那怪兽近在咫尺,岂会看错?”
唐云倏地站起身,恨恨一拱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小生这便告辞!”
“云郎留步,我等并非此意,”郭锻出声叫住唐云,“在下以为,云郎定是有所目睹,那猞猁非寻常之物,在下并未曾听说此地有哪家里养了猞猁,若非云郎有所目睹,就算是瞎编,也无从谈起!”
“郭少府言之有理!贤侄请坐!”
安县宰手抚美髯,看着唐云道,“劳贤侄将昨夜之事再道一遍如何?”
唐云却没有再提昨夜之事,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