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大郎乃是宁家长子,尽得其父真转,虽说他又赌又嫖,可对待家传之技,却是不敢稍忘。”
“儿啊,宁大郎习厨艺之时,你尚不知在何处。
你怎么敢同他比试?
就算比试厨艺,又何至于把整个酒楼都押做了赌注!为娘当真要被你气死了!”
“好了,娘,此事咱们母子稍后再议可好?”
唐云安慰地拍拍侯氏的手背,笑笑道,“眼下孩儿却有件更为要紧的事,要与娘商议!”
“有什么事比这事更要紧的?”
侯氏不以为然,“这孩子也真是……”“娘,你稍候——”唐云把妹妹放下来,快步走出院子,伸手一把掀开青布帘子,对里头笑笑道:“玉素,下来吧。
去见见我娘和小妹。”
玉素今日身穿一条碧色七幅印花裥裙,薄罗衫子掩酥胸,为了掩人耳目,头上戴着帷帽。
隔着若隐若现的素纱罗帷,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有一种雾中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神秘美感。
就连唐云都禁不住浮想联翩。
在新罗少女抬手将罗帷掀起的刹那,仿若云散月出,银辉满院。
侯氏都看呆了,她哪里会想到马车上还藏着一位标致美人儿。
“小女子玉素拜见主母,拜见小娘子。”
玉素走到侯氏和唐果面前,拎起裥裙盈盈拜倒。
“好俊的小娘子!云儿,这是谁氏之子?”
侯氏只看着儿子问道。
唐果躲在兄长身后,好奇地打量着玉素,“阿兄,这位姐姐好像画中的仙子呀!”
唐云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对母亲说道:“娘,管她谁家小娘子呢?
总之她现在是我们家的了!”
“胡说!”
侯氏出声斥责,一把将儿子拉到一边,“儿啊,你莫非忘记前车之鉴了么?
咱们唐家是本分人家,那坑蒙拐骗之事,你断不可为!”
“娘,你想哪去了?”
唐云故作轻松地哈哈一笑道,“玉素真不是谁家的小娘子,她是从新罗逃难到我大唐的可怜女子,孩儿见她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又见她生得标致,性格温驯,于是孩儿就想到娘大病初愈,家里没个服侍的,玉素也愿意来我们家服侍娘亲您,娘,这可是孩儿的一片孝心呐!”
“当真如此?”
侯氏虽然不敢相信这么标致可人的小娘子,会心甘情愿来家里服侍她。
但她也相信儿子自有分寸,断不会干出拐骗良家女子的糊涂事儿。
若果真是流落街头的异国女子,唐家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就这俏生生的模样儿,她哪敢拿她当奴婢看,就是给自己儿子当个媳妇儿都够了。
“娘,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唐云一脸讪笑。
把这新罗女子藏在酒楼后院,不安全,万一那不良帅崔豹突然杀个回马枪,岂不糟糕?
唐云不得不选择说谎,他若将真相告诉母亲,侯氏哪里敢收留玉素在家中?
进入屋内,唐云再次展现出在睁眼说瞎话上的过人天赋,把谎言编制得有声有色,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