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郎接过家奴递过来的战书,低头扫了一眼,仰头哈哈大笑:“姓唐的,你就等着将川味酒楼拱手相让吧!”
“宁大郎当真是王八之气冲天,也不知是谁给你的底气?”
门口台阶上,唐云负手而立,冷笑道,“到时候你别跪在小爷面前痛哭流涕,乞求我将酒楼还给你就谢天谢地了!”
“三个月前,你不过是我宁家门下一走狗,三个月后你又能长进到哪里去?
不过是靠着些许旁门左道吸人眼球,就你那些花里胡哨的把式,糊弄糊弄外行人还可以,对于厨艺行家来说,狗屁不是!”
“究竟你是狗屁,还是我是狗屁,三日后即见分晓!现在请从我眼前消失,不送!”
唐云摆摆手,转身径入店内。
萧三娘欲言又止,她知道战书既已签订,自己在多嘴也是无益,因此只好轻轻叹口气。
唐云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大马金刀地坐下吃茶,可手中那杯茶才喝了两口,就听见李二狗在门外咋咋呼呼。
“阿能,东家何在?”
“在店内吃茶。”
“怎么了?
慌慌张张的?”
唐云有点不悦地抬起头来问道。
“东家,赵班头来了,说有要事找你相商!”
李二狗笑笑道。
唐云看看李二狗,又看看手中那杯茶,邪门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就不能让小爷我安安静静把这杯茶吃完么?
新丰县再出命案,作案手法跟上次如出一辙,死者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今日的死者却是一名波斯商人,名叫尼巴卡,五旬年纪,新丰最大的一家珠宝店的掌柜。
权万纪一案,丢失的是一扇七宝枕屏,就寝时放在枕边挡风的,那枕屏虽小,其上却镶嵌七种罕见宝石,价值连城。
据说是从前隋宫廷中流出,最后被权万纪购入家中。
权掌柜宝释得不得了,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却不想因此惹祸上身,搭上了性命。
而这位波斯商人丢失的却是一只玉碗,这只玉碗据说极有来头,曾是波斯王庭的镇宫之宝。
波斯亡国后,这件宝物流出宫外,几经碾转,最后被尼巴卡重金买下。
显而易见,凶犯是为了求财,但让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凶犯为何要对被害人施以极刑?
没错,就是极刑!这让唐云不禁联想到后世那些变态杀手所制造的连环凶杀案。
他心道莫非一千多年前也有这种变态狂?
如果是凶犯在盗宝时,被主人发觉,他有一千种方式可以让主人闭嘴,为何要选择最狠毒的一种?
更让人惊愕的是,尼巴卡的贴身仆人泥涅斯今日早上被人发现突犯狂病,疯疯癫癫地说主人是被一只豹子杀死的!还说得有板有眼,说那是一只花斑豹子,个头比三只猫还大!对泥涅斯突然得了狂病,所有人都很意外,但对于他的胡言乱语,当然没人去较真。
一个癫狂之人所说的话,谁会当真呢?
比酒鬼说话更不可信!一个又一个令人既意外又惊愕的事接踵而来,在验尸时庾七发觉尼巴卡身上散发出一种似有若无的药味。
其实在权万纪身上,庾七也闻到了相似的药味,只是那股药味很淡薄,当时他并不确定。
安县宰特意着人把黄药师也给请来了。
黄药师凑到尸身上仔细一嗅后,对安县宰说尼巴卡身上的药味很可能就是罂粟。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大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