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骂我等是盗匪!”
任嚣怒道。
“骂你是轻的,”赵黑子嘿嘿冷笑道,“尔等再不速速退去,休怪刀剑无情!”
“哈哈哈……”那崔豹突然仰头一通狂笑,用一对铜铃大眼瞪着茅诺:“好一个独眼不良帅,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来为这院中的刁民提供庇护来了,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茅诺却是面无表情。
“茅诺!”
崔豹喝斥道,“你身为官府不良人,明知我等前来追捕人犯,却从中作梗,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劝速速退却,如若不然,待我回头向官长禀告,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崔豹,你他娘的少吓唬人!老子不是吓大的!”
茅诺面色突然一凛,“现在给你两条道,要么带着你的人即刻滚蛋,等请了长安县衙的公文再来不迟。
你若不听劝,那咱们就只能兵刃相见!”
“哼!”
崔豹冷笑两声,“开弓岂有回头箭?
只要不是王公大臣之家,整个长安城千门万户,我崔豹想去哪里,还没人敢说个不字!何况一小小新丰县!”
说着大手一挥,出声吼道,“弟兄们,今日不入此院,我崔豹的名字从此就倒过来写!都他娘的给我冲进去!”
“尔敢!”
茅诺断喝一声,“兄弟们,这帮孙子若是敢靠近院墙一步,就给我拔刀伺候!”
“坏了坏了!”
唐掌柜一直在里头侧耳静听外头的动静,眼见事情要闹大,他若再不行动,今晚怕是要有人死在他家的院墙之外。
“外头的好汉们,大家切莫冲动啊!先听小子一言,那什么长安不良人是吧?
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想入我家院子瞻仰一番,何必破门逾墙呢对不对?
想进来就直说嘛,何必这么委婉呢是不是?
远来是客,贵客登门,小子岂有不开门相迎的道理?”
墙外崔豹和任嚣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
这孙子,我们在外头掉皮掉肉围攻了这么大半天了,你他娘的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要进去?
“愣着做什么,大开方便之门!”
唐掌柜出声命令石大壮和窦虎,“我唐家乃是好客之家,尔等如此对待远客,简直有辱我唐家门风!”
石大壮和窦虎的脸也都黑了。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背上这么大一黑锅了呢?
吱嘎一声,角门终于打开了。
唐掌柜从门口跳了出去,向茅诺和赵黑子拱拱手道:“咦?
茅大哥、黑子,你们二位要来,怎么不走正门?”
一听这话,茅诺的手就有点痒痒,你他娘的大门关得死死的,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老子这么大块头,还能化成一缕青烟从门缝里钻进去不成?
“唐云,我且问你,你有无庇护官府缉拿要犯?”
茅诺出声喝问道。
“哎呀!茅大哥,你可别吓唬小子!庇护窝藏逃犯是犯法之事,小子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窝藏官府要犯啊!”
唐掌柜面色大变,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那崔豹和任嚣面面相觑,原本他们以为院内领头的定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谁知竟然是个嘴上毛都找不见几根的乡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