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袍和束发乌巾随风飘逸,端的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即便安夫人对这田舍子怀有很深的成见,也不得不承认对面的少年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虽然从头至脚无一丝半缕的绫罗绸缎,立在那里,却能令人眼前不禁一亮。
“爹,他受的哪门子苦!”
安小姐在边上轻哼一声道,“女儿方才去监仓之中,见他躺在竹塌之上大吃大喝,不知他对那帮狱卒施了什么法术,竟让他们个个都对他俯首帖耳。
就连我师父都跟他称兄道弟,现已醉倒在监仓之中人事不醒来着!”
“哦?
有这种事?”
安县令神情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不知云郎会何法术,竟连一向桀骜不驯的茅诺都被你收服了?”
“也没什么,”唐云一摆手,讪讪笑道,“小民不过是给他们说了一段奇闻传说罢了。”
“哦?
是何奇闻传说?”
安明府引着唐云向亭阁上走去,阁中摆着一桌丰盛酒菜,“云郎请入座,本官今日略备薄酒,一来是感谢前些日子唐家对小女碧儿的热情款待,二来是向云郎谢罪,安某失察,以至于云郎横遭冤狱……”“明府大人言重了!”
唐云拱手一笑道,“小民乃是田家子,皮糙肉厚,比不得那些贵介公子哥儿,在狱中关押几日,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那韦灿原本心里就憋着一股恶气出不来,忽听唐云这话中似有所指,立时就蹦了出来。
“唐云!你休得猖狂!这笔账,本公子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咦?
韦兄也在这里?”
唐云眨着眼睛,故作一副惊讶状,“什么账啊?
怎么,韦兄在川味酒楼还有酒钱没结清么?”
说着大方一摆手道,“算了算了,你我还分得这么清楚做甚?
我唐云岂是那等毫厘必争的奸商……”“住口!”
韦灿怒声打断,“你少在本公子面前装糊涂,瞧瞧,你仔细瞧瞧——”韦公子抬手指着自己被包得密不透风的脑袋,眼睛喷着怒火,“此仇不报,我韦灿誓不为人!”
“哟!韦兄这是咋滴啦?
何人敢下此毒手?”
唐云一惊一乍地看着韦灿道。
韦公子怒气攻心,真想一口老血喷唐云一脸。
“姓唐的,你尽管装下去,本公子早晚要双倍奉还!”
唐云轻笑道:“你想怎样?”
“我也要砸你一马子!须得是蓄满便溺的马子!”
韦灿怒瞪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