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磨勒瞟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嘿!这么任性啊!唐云心下觉得好笑,冲萧三娘打了个手势,然后抓起鸡和酒坛子,跑到磨勒跟前盘腿坐下。
“磨勒兄,你饿不饿?”
唐云把鸡腿送到嘴边,狠狠啃了一口,“磨勒兄,你渴不渴?
来来,这半只鸡我还没动过,送给你吃吧!”
说着这厮又举起酒往嘴里猛灌一口,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液,哇地一声发出销魂之声。
丫的我就不信你这么淡定!“郎君请自重!”
磨勒睁开眼睛,面带愠怒地看着唐云道,“磨勒不受嗟来之食……”可未等他把话未说完,腹中再次“咕噜噜噜”滚过一阵响雷。
“磨勒兄言重啦!”
唐云忍住笑,拍拍胸膛,一脸仗义地道,“小弟与磨勒兄在此相遇,亦是缘分!仁兄只知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却不知盛情难却的道理么?
来来,即便磨勒兄犯的是死罪,也得吃饱了再上路,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嘛是不是?”
那昆仑奴扫了一眼唐云递到他面前的烤制得香喷喷的嫩鸡,意志犹如风中之烛,早已动摇了,厚厚地嘴唇蠕动两下:“这……”“这什么这!拿着吧!”
唐云直接把那半只鸡塞到他手里,“来,吃两口肉,喝一口酒!这酒你准喜欢!”
说着把那小陶罐搁在俩人中间的干草上,扭头向铁门外的萧三娘说道:“对了,三娘,大壮为什么不来看我?”
唐云借机走开,跑到铁门边,笑看着萧三娘问道:“说什么好兄弟一辈子,如今小爷我落难了,他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哼,那厮不会想趁火打劫想独吞我的酒楼吧!”
“云郎说笑了。”
萧三娘忍俊不禁地说道,“非是大壮不想来看云郎,大壮说越是你不在,他越要守住酒楼,不能让客人们因为酒楼东家不在,就去别家酒楼吃饭去了。”
“是么?”
唐云哈哈一笑道,“行!有他这句话,为师心下大慰!”
“云郎,”萧三娘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神色,紧看着唐云问道,“不知县司要如何发落云郎?”
“三娘莫忧,”唐云大大咧咧一笑道,“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唐云有几条命,死不了的!”
他不是宿命论者,但他知道人世间有太多自己无法掌握之事,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每个人的命运。
“云郎……”“三娘要说什么?”
萧三娘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把侯氏旧病复发之事告诉唐云,她知道即便告诉唐云,他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只能给他心里添堵罢了。
“没什么,”小妇人避开他的目光,勉强一笑,“云郎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唐云笑笑道,“对了,小弟想拜托三娘一事,不知三娘可否去一趟石竹村,代我看看我娘和小妮子?”
唐公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母亲侯氏和小妹唐果,前世他父母早逝,是爷爷奶奶把他带大的。
奶奶走了以后,爷爷很快也病倒了,他就是在参加完爷爷的追悼会归途中出的车祸。
前世他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终于体会到了母爱,那是千金不移的人间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