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水运经济而省力,受到历朝历代的重视,但由于河流绝大多数都是东西走向,没有南北水道,为此人们开始设法开凿南北走向的人工河及运河。
战国时期的吴国开凿了邗沟,魏国开凿鸿沟。
到了三国时期,魏国开走了白沟、平虏渠、利漕渠,东吴则在江南开着了破岗渎。
隋文帝杨坚统一中国后,隋朝从隋文帝开皇四年起,到隋炀帝大业六年二十年的时间里,充分利用了过去开的运河以及天然河流,先后开凿了通济渠,永济渠并重修了江南运河,终于凿成和疏通了以国都洛阳为中心,北抵河北涿郡南达浙江余杭的大运河。
涿郡即现在之北平,金、元时期,此地都是作为首都而存在,人们为了交通和出行的方便,将城内的各条河流纷纷打通相连,并且最终和大运河连在了一处。
当蓝月奋身跳入永定河的那一刹那,他就获得了自由,只要有足够的内力,潜伏在河底,他可以去往任何地方而不被发觉。
蓝月催动内力,在河水中潜行。
此刻在他心中一片宁静,仿佛身处另外一个世界。
有好几次他偷偷浮出水面换气时,发现自己早已逃离了敌人的包围圈,但他依然沉进水里,只为了享受那一刻的安宁。
那一刻,他仿佛已经离开了这个令自己厌恶的世界,享受着“死亡”的宁静。
“当、当、当”不知是哪家寺院的城中突然响起,打破了蓝月内心的宁静,提醒他人世间还有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蓝月苦笑一声,这本该令人出世的钟声,反而令他再一次入世。
蓝月浮出水面,游到岸边,就那么懒懒的躺在河滩上,两个多时辰的水中畅游,早已耗尽了他的力气,此刻初升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温暖而舒适。
“你可以试着使用体内纯阳的内力将衣服烘干,那样会更舒服一些。”
蓝月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让他吃了一惊,自己虽然体力消耗过多,他依然还保留着敏锐的听觉,此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定非普通之人。
蓝月起身回看,原来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寺庙,寺庙门前的石阶上此刻站立一个僧人。
那僧人年纪约在五六十岁,或许由于长期打坐修行的缘故,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清瘦无肉的脸上长了一副三角眼,面无表情,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色。
蓝月眼中金光一闪,露出警惕的眼神,看着那老僧。
老僧瞪着一副三角眼,毫不回避的看着蓝月,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从永定河入水,游过嘉清河、西直河、南漕河来到此地,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里面,你一共浮出水面六次,我想你此刻的内力可能不足以烘干你的衣服吧,贫僧这里倒有几件干净衣服,如不嫌弃,可以穿上,免得被某些人看到心生怀疑。”
蓝月心中一震,自己是否经过那几条河流,目前不能确定,但自己确实浮出水面有六次,此人定是从头至尾一直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对自己有何图谋,暂时不得而知。
蓝月虽然年轻,但久经沙场,而且历经沧桑,他明白一个道理,此人现在看似对自己毫无威胁,代表将来对自己没有图谋。
既然被对方看破行藏,便不能退让躲避。
蓝月洒然笑道:“如此多谢大师了!”
说完起身朝寺庙走去。
来到山门前,斗大的“庆寿寺”三字映入眼帘。一路上遇到的僧侣纷纷朝那和尚合十行礼。
那僧人也不搭言,一路领着蓝月进了方丈室,果然找了几件干净衣服,让蓝月换上。
事毕又让小沙弥奉上茶水、果品。
“原来大师乃是此地庆寿寺的主持,不知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道衍。”老僧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见蓝月听了毫无感觉,便又加了一句:“贫僧俗家姓名叫做姚广孝,早年曾在席应真大师门下学习阴阳术理,从此而论,你我应该是师兄弟。”
蓝月这才想起来席应真确实和自己提过有一个徒弟乃是佛门弟子,忙站起身来,重新叙礼。
有了这层关系,二人便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不再绕弯子,都是直言不讳。
“敢问师兄辛苦的跟在小弟身后一夜,不是只为了给小弟送上干净衣服吧?”虽然有着师兄弟的关系,但是蓝月心中的戒备之心毫不松懈。
“当今天下看似太平,但巨变将生,因此师兄斗胆想请师弟留在此地,共谋大业。”道衍果然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想不到师兄作为一个出家人却不甘寂寞,这一点小弟自愧不如,却也力有未逮。”蓝月直接回绝,且语带讽刺。
道衍毫不生气,继续说道:“师弟这一身本领,如果横死京师,实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