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纯摇头道:“论武功,你和剑神都已经上窥天道,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教武功诡谲怪异,常令人匪夷所思,不是亲身接触或许永远不能相信。”
“由厘达已经是鼠神附体,已经是亦人亦鼠、非人非鼠的境界,其心灵肉体已经鼠化,邪恶之极!”
“你是说他体内的经脉穴道其实非正常人体穴道而更像是老鼠的身体?”沈追星吃惊地问道,“那么按照正常的方法却点穴制服他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除此之外,他的心灵能够和四周附近的老鼠沟通,并指挥这些老鼠。所以你们看到老鼠堆成小山去吃人应该是他造成的假象。我想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鼠尊者并未被点穴制服,但摄于剑神的威势不敢妄动。独处时便呼唤鼠群咬断绳索并杀死追寻到此地的旭日社人,用对方尸体冒充自己,造成自己已死的假象,避免剑神追杀。”
沈追星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当时没有找到他随身携带的叶繁枝给他的装有尸毒的铁壶。但你又怎么能够肯定他当时一定没有死呢?”
“事后我去过他暂居之处,发现了一只他留在那儿养伤的毒鼠。那只毒鼠活蹦乱跳地活着。”见沈追星露出不解的神色,苏奕纯解释道:“那些由厘达用心血饲养的毒鼠已经和他合为一体,如果他这个本体死了,毒鼠这些分体也会立即死去。”说着,走到隐秘处打开一个暗格,提出一个雕花的木盒,打开一半时,里面露出一双火红的眼睛。
“留着这个或许有可能助我找到他。”苏奕纯冷冷道,“此人或许对我已经生出怀疑,不能让他活着。”
如此怪异的事情如果不是苏奕纯耐心解释谁能相信?玲珑儿听得汗毛倒竖,浑身发冷且阵阵恶心。沈追星心想难怪连徐默然对上魔门时也小心翼翼,这个鼠尊者留在世上是个祸害,有机会一定要看着他死才放心,不过,目前他活着也未必是坏事,想到这里,忙把刘家骐中了鼠毒一事对苏奕纯说了。
苏奕纯安慰道:“由厘达曾经和我说过将鼠毒种在某人体内之事,但此人之话全不可信。你想,以陈天定的武功由厘达为何要去冒险呢?或许你是关心则乱。”沈追星闻言顿时精神起来,苏奕纯又道:“是不是真的中毒,用此物一试便知。”说着一拍暗木盒,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玲珑儿听了毛骨悚然,她之前没有听说此事,此刻不禁暗暗替好友担心、难过。
沈追星忙和苏奕纯商量好细节后,带着玲珑连夜赶回。
第二天早上,沈追星带着脸色惨白的陈天定和毫不知情的刘家骐来拜访苏奕纯。因苏奕纯乃江南人氏,二人假做多年不见的故人。
苏奕纯将刘家骐安排在藏有毒鼠的暗格附近,附上香茗后笑道:“我和苏州叶家沾点关系,擅看喜脉。”
刘家骐闻言便喜滋滋地让苏奕纯搭脉。一旁的陈天定紧张不已。
苏奕纯将玉指轻轻搭上刘家骐手腕,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力如流水般淌过,再汇聚于刘家骐腹中。
一盏茶的功夫,苏奕纯收了功,脸上露出笑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妹妹应该是双喜之脉!”
苏奕纯朝沈追星点点头,推脱说下楼来取围棋,沈追星跟着下来,见四下无人,苏奕纯便肯定地告诉沈追星刘家骐身上并无鼠毒,因为毒鼠在无主控制的状态下会有激烈的反应。
“那为什么鼠尊者会撒这个谎去骗叶繁枝呢?”沈追星说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由厘达这种人不可以常人度之,也许他真的有这个想法,也许他只是为了给叶繁枝找个敌人,自己好浑水摸鱼,谁知道呢?”
沈追星大喜,彻底放下心来,拿着围棋飞也似的上楼,对陈天定意味深长道:“苏小姐也是神医呢,她说嫂子不但没病,怀的还是双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