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观之后便是庐石剑坊。
庐石剑坊里很热。
因为内里一名赤着上身的男子正在炼剑。
当宝光观里那道光束冲天之时,这名男子转身看了一眼,但却未停止炼剑。
他的双手里有一个金色的锤子,这个锤子比起很多剑坊用于锤炼玄铁的锤子都要小很多,但是却似乎惊人的沉重,每在烧红的剑身上敲击一次,整个剑坊的地面就剧烈的挑动一次,而烧红的剑身上的自然玄铁纹理便如波浪般荡起一层涟漪。 ≈nbs——p;宝光观里冲天的光束只是消失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一些急剧的马蹄声便已经在庐石剑坊外的街巷中响起。
十余名兵马司的官员进入了剑坊,出现在这名男子的面前。
为的兵马司官员想要说话。
然而这名男子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手中敲击烧红剑胎的金色锤子的节奏骤然加快。
地面上也荡起了一层涟漪。
这十余名兵马司的官员无法站稳…他们都是强大的修行者,无法站稳便意味着体内的真元都震荡不堪。
这十余名兵马司官员的眼睛里都出现了震骇和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们知道宝光观之后,第二处是这里自有用意,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这处小剑观的主人竟然如此强大,而且会直接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他们。
“其实我也一直很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意。”
炼剑的男子没有去看这些兵马司的官员,他抬头望向夜空中一处,说了这一句。
那处地方有一座角楼。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那座角楼上孕育而生。
说完这一句,他手中的金色锤子便落在了烧红的剑胎上,没有再抬起。
因为只是这一记,他手中的金色锤子便已经彻底震碎,变成无数的金色碎屑。
这些金色碎屑没有四处飞洒,而是都随着下方剑胎上的一次震荡而尽数被剑身上泛起的涟漪吸纳。
剑身上的涟漪将这些金属碎屑全部融化,接着这柄剑剑身上的涟漪并未将震荡传入地下,而是直接像空中泛开。
这一柄剑胎直接消失。
空气里却是出现了无数道真实的金色涟漪,迎向那座角楼上已经凝成的剑意。
剑坊这一间房间的一面墙壁直接如纸般摧毁,金色涟漪冲击而出,和一道庞大如墙的无形剑气撞击在一起。
轰的一声。
天空里如两座巨山相撞。
那座角楼微微的一颤,角楼顶端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双脚踏处。
他脚下坚硬的巨石上出现了一片细密的裂缝。
他的眼瞳中的光芒昏暗了些,眼角的皱纹里出现了些血线。
“不愧是镇守了长陵许多年的人,毁了炼了这么多年的剑,还是不能敌。”
这名赤着上身的男子由心尊敬的说了这一句,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头就走。
他朝着远离那座角楼的方位而行,他身前的墙壁就如同不存在一般,被他身体带起的气流便轻易的撕碎。
然而只是穿过一条街巷,他就停了下来。
他面前的一株槐树下,有一名少年在等着他。
“安抱石?”
这名赤身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想明白了这名少年是谁。
给人的感觉就算站立在地上也如同飘在云端一般的少年对着这名赤着上身的男子躬身行了一礼,道:“莫谒前辈既然试了一剑守城剑,想必也不想错过灵虚剑门的剑。我剑门宗的师长对前辈的剑意也十分推崇,若是错过了,我便也遗憾。”
赤身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