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为那人斟酒,那人急忙起身恭敬,龙择天道:“不瞒先生,末学确实游历过龙洲书院,并与那院长花不谢有过切磋。花院长乃是当世大儒,学究天人,乃是通天巨学,在下有幸得其指点一二便受用终生,这本杂句便是花院长亲自赠送!”
那人向龙择天敬酒,道:“先生能得儒圣垂青,必非凡俗之人,在下东宇国黄文庭,诚意邀请先生到东宇国一行,黄家必会待先生如圣人,让我黄家一瞻先生风采!”
龙择天笑呵呵道:“巧了,在下名字中也有个文字,复姓公孙,双字龙文,公孙龙文。”
那人站起身,诚心诚意躬身行礼,道:“后学黄文庭,拜见先生!”
龙择天扶起黄文庭,说道:“既然有缘,便不要如此客气,看样子我要比你虚长几岁,你称呼我为公孙兄或者龙文兄均可,我叫你黄老弟或者文庭老弟岂不方便?”
那人摆摆手,“怎敢当得先生如此称呼?我称先生公孙先生,先生称呼我为文庭即可,先生千万莫要推辞!”
龙择天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客气来客气去的,说话也是在不方便,那么就这么定了,文庭,与先生倒酒!”
黄文庭愉快的拿起酒壶,为龙择天斟满酒,举到龙择天手里,然后自己也端杯,道:“黄文庭礼敬公孙先生!”
龙择天笑呵呵举起杯,心中早已了然一切,邻桌那十几双目光惊讶中带着愤怒,若不是黄文庭用眼色制止,恐怕那一句“文庭倒酒”便足以让这位不知所谓的臭书生化作碎片了!”
黄文庭果然有些墨水,与龙择天一番天南地北,圣学民谣,竟然有些地方可以对谈而不露怯,龙择天心中也有些赞叹,这个黄文庭可不仅仅是富商那么简单!
二人话从正午到日暮西海,便因为知己,惺惺相惜,从圣学民谣再到家长里短,谈的兴致高昂,不知疲倦!
龙择天看到邻桌人早已经不耐烦,只是不敢有丝毫表露,龙择天早就想识趣一些打发了那话匣子了事,但是,始终心有不忍,最后实在没办法,打住了黄文庭的话头,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若是有兴致,大可明天继续!”
话匣子戛然而止,目光不善的看了看邻桌人,恭敬对龙择天行礼,道:“学生恭送先生,希望先生休息好,明日一早,学生给先生请安!”
龙择天苦笑,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先生,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学生?不过依旧笑脸,挥手告辞,迈着儒生步,极有模样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龙择天倒在床上假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化身无形。
七层,一个房间里,似乎被云遮雾绕,凡人看不出,但是,对与龙择天来说就和没有一样没有区别。
黄文庭有一句话声音很大:“只不过是一位读书人,我的先生!”
接下来的几天,黄文庭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龙择天的身后,平台、甲板,餐厅、房间,龙择天看海,他也跟着看海,谈天说地。
黄文庭此刻就站在龙择天身边,道:“公孙先生,龙洲书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书院?”
龙择天笑道:“和你说过,看来你对中洲及龙洲书院很有兴趣。作为读书人,我也很钦佩龙洲书院的学风。我认识几位夫子先生,院长花不谢乃是旷世奇才,经纶治世,便是在天智星的龙洲大陆也是一等一的治世奇才,曾以南鹿书院院长的身份参与旧朝维新变革。儒学院柳青华,那是大儒,学究天人,自创儒家新学,立言立德立功,龙洲大陆学术超然,深入民心,柳青华功不可没。炎无非以为人师表为己任,治心学,倡导知行合一,教做人根本,格物致知。杨再兴以武修为垂范,提倡修身与健体融合,德与智相促进,从修行开始,到育德树人为结果,便是武夫也有儒雅之气。军武学院木红枫,为人儒雅风流,军机战阵无一不精,著兵法传世,乃是兵家大才。天机书院风隐,神鬼莫测,演算天机,布阵蒙天,可翻转阴阳,乃是阵法大家。再加上道学院道学家大圣,佛学院佛家经学,术术学院的经天纬地,龙洲书院,简直就是各方大能汇聚之地,受之教化一二,足可受益终身!”
黄文庭面露神往之色!
龙择天侃侃而谈,突然想起了那些老师,内心有思念起伏,对于五位导师,龙择天发自内心的钦佩和尊敬,虽然刚才与黄文庭说起,有不少不尽不实之处,但是,五位导师完全称得起在治学方面走到极致的人,说是称圣,也不完全是夸大其词。而且,就治学来讲,便是三大圣人也没有如这几位老师一般如此扎实做学问,将圣学与俗世结合的如此之好,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几位老师跟着自己,治学之余,临战阵,入俗世,一番知行合一后再入世传道,便更加得心应手。儒祖学问流传于世,上至庙堂下至庶民,已经入骨入髓。但是,儒祖本身却与俗世结合不多,教学为主,以学问治世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其实是有欠缺的,所以,学问脱离实际的情况很多,便产生了无数空谈清流。道祖观道,佛祖出世,却没有机会将学说经文用于治世,便也有空中楼阁之叹。而自己的这些老师,从学中来,又到学问中去,超世入世融世,这才是真正的学以致用。
黄文庭继续神往,看着龙择天远望大海,脸上的尊崇一览无余,更是羡慕,心道,能有此机缘与当世治学大家学习一二,果然是天大的福缘,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往龙洲书院一行,领略一番各位大儒的绝世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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