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凄凄,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
刘白衣把玩着酒杯,耳听低沉凄迷的乐曲,竟有悲伤秋风的感觉,想象着那孤身女子踏过黄沙,踏过戈壁,回首故国,满怀凄凉的场景是多么的令人揪心...
刘白衣似乎沉沦,对面的皇帝似乎被歌舞感染,站起身,远远地看着,目光灼灼。
刘白衣把玩着酒杯,手中的筷子击节,一下一下敲在酒壶上,声脆悦耳,每一个节拍随着琵琶乐曲的节点瑟瑟相合,天衣无缝,舞女仿佛每一步舞都被那音节牵引契合,舞步更加摇曳多姿,果然如仙女飞天,衣袂飘飘,灼灼其华!
一曲舞毕,胡影儿及六女站定,仿佛刚从舞曲的痴迷中转醒,香汗微醺,通体生香,曲线玲珑,令人痴迷。
胡影儿斜身微礼,说道:“献丑了,阁主,这一曲舞可还过得去?”
刘白衣放下筷子,放下酒杯,拱手道:“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皇妃莫非从西羌而来?只是路走反了,皇妃可愿意回去?”
胡影儿道:“故国不存,家从何来?择天阁要做天下之主,西羌早已经不姓胡,再说,小女子顶着胡氏的头衔,却未必就是胡氏的人,但毕竟是家,家不存,流浪在外,比之那传说的女子还要像那无根之萍,可怜可叹。幸亏陛下收容,建长乐宫金屋藏娇,小女子也算是有了栖身之所。但是,没想到桓楚国也有个择天阁,那边家破人亡也就罢了,只是到了这里依旧要流离失所,小女子便是仙子,也难以容忍再次流离,所以,说不得要和刘阁主好好谈谈,莫非这最后的栖身之所也不给我留下来?”
“山野草居,柳木成林,日月为精,天地为容。皇妃既然为人,先是寄居胡女皮囊,又来到桓楚国,中间不知道你得了多少造化,但是成人不易,累积功德更不易,何苦贪念过多,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刘白衣语重心长。
胡影儿道:“既然先生看出来了,那就麻烦你退一步,这个俗人虽然不堪,但是,毕竟做了我十几年的丈夫,难不成先生一定要弄得我家破人亡?”
刘白衣摇摇头,道:“你还是没有诚心,六女都是你的人,屋外那些人也是你的人,刚才的一曲歌舞将这方大殿变成了大阵,你困住我然后再求我,我该相信你?”
胡影儿道:“刘阁主高深莫测,小女子不得不多个心眼,将你陷入囹圄之中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你能逼迫皇帝答应你的条件,难道我就不能使用同样的手段?还有,你不是也带来了那么多人,难道我等只能束手待毙?我们姐妹来到这里不容易,人间的烟火都想要几分,长乐宫是我的,我希望它有成气候的那一天,刘阁主面相和善,怎么说都不应该是暴虐之人,难道就连这一处栖身之所也不容?”
刘白衣道:“你要的岂止是一个长乐宫?”。刘白衣看向一脸震惊惊悚的屈世龙,问道:“十几年夫妻,皇帝想必感受到不少不同寻常的地方,我问你,你的皇后,你的其他妻子儿女,你的那些肱股之臣他们如今都在那儿?你祸乱天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桓楚国从什么时候走的下坡路?你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可人的仙子是白狐成精,便是与你生了一个女儿,我便直接告诉你,那女儿也不是你的,你也生不出来,谁的,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位久不露面的国师在哪儿?”
刘白衣道:“我在桓楚国已经有了十几年,对桓楚国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早有耳闻,原来没见过你的这位爱妃我还有些拿不准,现在见到了她,我可以肯定了我原来的猜测,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是你的皇妃还是你的命?”
皇帝屈世龙目光流出晶莹的泪珠,瘫坐在地上,说道:“我与爱妃情真意切,便是天地不容,我自不弃!”
胡影儿笑道:“看看,怎么说?让刘阁主失望了,既然你已经拆不散我们,那么,接下来,你就应该走了,不要妨碍我们夫妻团聚!”
胡影儿一挥手,七女手弹琵琶,蓦然无数剑光大作,刺向一动不动的刘白衣!
刘白衣脸不变色,手中的筷子敲在玉壶之上,玉壶化作碎片,刘白衣抓起碎片,看似极为随意的一甩,那些碎片风驰电掣奔向环绕的七女,却被看不见的光幕挡住,碎片漂浮,外部剑光却毫无遮拦,射向刘白衣。刘白衣手中筷子射出,正射在光幕的正中节点,玉壶碎片随即四面八方射在闪烁的几处节点上,光幕砰然破碎,像是镜子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玉壶碎片迅猛射出,奔向七女。
刘白衣天笼神功爆发,将所有剑光阻挡在外,手中一把宝剑随即挥洒,直奔七女!
大殿劲风鼓荡,门窗如被冲击波出击,劲气外泄,轰然爆发,门窗被击碎,碎屑随风化作利刃,将把守在大殿之外的人击中,随即倒地一片。
大殿之外,柳依依刘择依刘子涵刘腾飞与三十剑客携剑而出,与早就埋伏在这里的皇宫护卫战在一起。
七女与刘白衣纠缠,打出大殿,来到大殿之外的广场,刘白衣一边战一边观察,见柳依依等人虽然被包围,但是,可以轻易杀出,便不担心,随即定下心来,与七女酣战,只要拿下胡影儿,大局可定!
但是刘白衣突然想到意外一个人,那个神秘莫测的桓楚国军师!
还有,另外二十名剑客去了哪儿?为什么自己分析到的外部高人的埋伏一直没有出现?
刘白衣飘香剑终于发挥到极致,如凤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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