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道:“圣人云,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人家从遥远的地方把货物押运归来,便是劳而不怨,明明可以打过你而好言相告求你放过,便是欲而不贪,明明可以一拳打死你,却又放过你便是威而不猛。我看这位汉子虽不是读书人也是君子,我宝珠山抢小人而不抢君子,占不义之财而不抢有道之财。韩叔知道,便是义父活着的时候也时刻教导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韩叔,宝珠山若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带你们去往神都山,那里的择天阁是我的林伯伯,像韩叔这等英才自然是座上之宾,还是跟我走吧,你看这些兄弟们都饿坏了,现在就走,三天路程也就到了!”
刘铁通听了书生的话,急忙问道:“请问小兄弟,阁下与神都山择天阁阁主林秋风是什么关系?”,
那曙书生答道:“不瞒大叔,那林秋风正是我的伯伯,我看大叔武功精湛,又是江湖义士,正是与我林伯伯意气相投,我看你经营镖局,走南闯北,虽然挣得不少,但是刀尖上舔血,想必也是极不容易,不如跟我去神都山,打一个天下如何?”
铁塔汉子喊道:“我说玄儿啊,就是你这张破嘴鼓噪的大哥没了主见,非要树什么狗屁替天行道大旗,规定狗屁的十不抢,才让宝珠山越发穷困,人越来越少。便是你要投靠那林秋风,你也要听韩叔的话,抢了这些财宝,当做投名状不是?而且,你也是答应了的,最后抢这一次,从此金盆洗手,回过头去投靠你的林伯伯,从此为择天阁打天下,做个开国元勋,但是,你怎么就说反悔就反悔?你看看眼下这些兄弟们,都饿成啥样了?”
刘铁通喊道:“壮士慢来,请听我一言!”,刘铁通来到那书生的马下,说道:“真是巧了,我押运的货物里就有神都山需要的神兵利器,因这里离神都山不远,打算先送去神都山再往他处,既然公子有心投靠神都山,我们便兵合一处,一起去往神都山,在下以一车纹银作为公子的投名状,总好过我们两伙打生打死,另外,诸位好汉若真是饿了,我这里有干粮酱牛肉等食物,先让各位好汉填饱肚子如何?”
那个公子下马,握住刘铁通的手,真诚无比的说道:“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大叔如此大方,那我等就不客气了,我说韩叔,让兄弟们下马,先填饱肚子再说!”
那铁塔汉子拍着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没有你这么心大到没心没肺的,人家说啥你就信啥,你就不怕食物里有毒?”
那公子似乎恍然大悟,看着刘铁通,说道:“韩叔说的不错,我还是太没有江湖经验,你不会骗我吧?”
刘铁通豪爽大笑,喊道:“拿吃的来?”
手下人便抬过几大袋子干粮,那刘铁通随意打开一袋子,随意拿出一块酱牛肉,大口吃了起来,对那书生喊道:“公子若是信我,便来尝一尝!”
那书生来到刘铁柱面前,顺手拿出一块酱牛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一整块,回头对那铁塔汉子喊道:“韩叔,没毒!”
龙择天和心儿被人忽视已久,一切看在眼中,二人相对莞尔,龙择天走过来,说道:“刘兄长,可否赏一口饭吃?”
那刘铁通扔过一块娘牛肉,说道:“同路之缘,你又不是第一次蹭饭,有啥可气的?”
龙择天和心儿接过牛肉,也有滋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刘铁柱虽然放心不下,但是,看着饥肠辘辘的一千多兄弟,便挥了挥手,道:“先填饱肚子再说!”
铁塔汉子唉声叹气,道:“哪有劫道的还挨饿?我宝珠山也算是开天辟地了!”,看着狼吞虎咽的书生,怒斥道:“都是你,你说,我们还是土匪吗?”
那书生将一块牛肉扔给铁塔汉子,说道:“韩叔你看,都饿了这么多天了,跟着我们这一千多人不离不弃,还没有怨言,这才是兄弟呀,患难见真情,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了谁才是真弟兄!”
那书生看着长得干干净净的农家夫妻,问道:“押运队伍里不可能有你们这样的夫妻,请问你们从何而来?”
龙择天道:“我夫妻二人是从家乡一路向这里来,找儿子找了一路,只是不见踪影,不知是死是活。”
书生道:“太岳国这边并不太平,你的儿子若是来到了此地,说不定被抓了壮丁充了军也不一定,如此漫无头绪的寻找恐怕也不是办法,二位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跟随在下,到了神都山见到了我林伯伯,说不定林伯伯有办法打探你儿子的消息。”
龙择天点头,一脸凄然,道:“我那儿子不懂事,自己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便是对父母不满,也应该告知下落,好叫父母放心不是,若是找到,这一顿巴掌是免不了的!”
那书生摇头,道:“粗鲁,太粗鲁,教育孩子要以理服人,再说,孩子离家出走,你们作为父母应该检讨,孩子为何出走?若是你们有理,说服教育,若是你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孩子虽然不会怪罪你们,但是,心中总会有不服气的地方,或者是你们太过简单粗暴,孩子有苦说不出,便有了离家出走的举动,凡事要自我检讨,不能一味怪罪别人!”
心儿看着龙择天,捂嘴发笑,龙择天低着头,忍住笑意,说道:“看来,你小小年纪做了山贼,便是有你父母的原因了!”
书生差点炸庙,怒冲冲道:“不许说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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